林晚坐在水晶棺旁,握着小满的手。女孩的手指还是凉的,却不再像之前那样烫得吓人。她能感觉到,有细微的脉搏在跳动,像春天的种子,正在泥土里积蓄力量。
“姐姐。”小满的声音突然在林晚耳边响起。
林晚猛地抬头。水晶棺里的少女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她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周围:“我……睡了多久?”
“三天。”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扑过去,把小满紧紧搂在怀里,“你吓死我了。”
小满拍了拍她的背,笑了:“我梦见妈妈了。她说,要我好好谢谢姐姐。”
方建国走过来,手里拿着块桂花糖:“醒了?饿了吧?”
小满接过糖,剥开糖纸塞进林晚嘴里:“姐姐先吃。”
林晚咬着糖,甜得眯起眼睛。她看着方建国眼里的温柔,看着陈雨在不远处擦眼泪,看着周教授举着试管跑过来,突然觉得,所谓的“原初之力”,从来不是什么神秘的力量。
它是爱,是守护,是雪地里的一次相遇,是病床前的一声呼唤,是所有愿意用生命去保护重要的人,共同编织的希望。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混着雪的清冽。小满举起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花:“姐姐,你看,雪花像星星。”
“像。”林晚笑着点头,“每一片雪花,都是星星的碎片。”
小满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说:“那我要把所有星星碎片,都收集起来,送给姐姐。”
林晚的眼泪掉在雪地上,绽开小小的花。她知道,这个冬天,不会冷了。
林晚的眼泪砸在雪地上,融出几个小小的凹坑,像雪地睁开的眼睛。小满的手指在她掌心蜷了蜷,冰凉,却带着一丝微弱但真实的脉搏。她醒了。在冰封的水晶棺里沉睡了三天后,她金色的眼睛重新睁开,带着初生般的懵懂和一丝劫后余生的清澈。
“姐姐?”小满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羽毛拂过心尖,“我梦见……好多星星掉下来了。”
林晚用力点头,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更紧地抱住她。少女单薄的身体裹在疗养院统一的蓝白条纹病号服里,骨头硌得人发疼,但林晚却觉得怀里抱着的是失而复得的太阳。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周教授几乎是扑到水晶棺边,老花镜滑到鼻尖,镜片后的眼睛通红,他颤抖着手指搭上小满的腕脉,又翻开她的眼皮仔细看,“脉象平稳……瞳孔对光反射正常……奇迹!真是奇迹!”他喃喃着,声音哽咽。
方建国站在几步开外,背对着她们,肩膀绷得笔直。他手里还攥着那块用军大衣碎片包裹的“星烬”石碎片,深褐色的木头被他的体温焐热,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是他自己的血。他没有回头,只是肩膀几不可察地松弛下来,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方叔叔?”小满的目光越过林晚的肩膀,落在他僵硬的背影上。
方建国这才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左肩的绷带洇出新的血渍,是刚才抱水晶棺时撕裂的伤口。但他脸上却没什么痛楚的表情,只有一种近乎空白的疲惫。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牵动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
“醒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器,“饿不饿?厨房有……桂花糖粥。”
小满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两颗被点亮的星星:“饿!要加好多好多蜂蜜!”
“好。”方建国点头,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去热。”
他转身走向厨房,脚步有些虚浮。林晚看着他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知道,他身上的伤远不止肩膀那一处。在漠河洞穴里,他替她挡下的那颗子弹擦着心脏过去,碎裂的肋骨还没长好,还有强行催动原初之力对抗“星烬”反噬留下的暗伤……他只是不说。
“姐姐,”小满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方叔叔他……是不是很疼?”
林晚低头,对上小满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金色眼眸。她轻轻抚摸着女孩冰凉的脸颊:“嗯。但他很坚强。”
“像蜗牛一样坚强吗?”小满歪着头问。
林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眼泪却又涌了上来:“对,像蜗牛一样。”
小满也笑了,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她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林晚发间那枚银杏叶发卡——那是她昏睡前用桂花和树脂粘的,边缘有些毛糙,此刻沾着一点融化的雪水。“姐姐的发卡……还在。”
“嗯,在。”林晚握住她的手,“一直都在。”
疗养院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某种平静的轨道上。阳光好的时候,林晚会推着小满在花园里晒太阳。孩子们围着她,叽叽喳喳地讲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小雨画的蜗牛星座图被周爷爷贴在了实验室墙上;蓝绸子姑娘养的流浪猫生了一窝小猫崽;老张头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屁股肿得老高,被大家笑话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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