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跟随柱子与赵刚,疾步奔向帐篷,寒风如刀,割在脸上生疼,泥地粘稠,靴子踩出沉闷的声响。营地边缘,灰布帐篷孤零零立在乱石间,门口的火把摇曳,昏黄的光晕映出帐内一具扭曲的尸体。二管事王福仰面倒在简陋的木榻上,双目圆瞪,瞳孔涣散如死鱼,嘴角溢出黑紫色的血沫,干瘦的脸庞扭曲如鬼,皮肤泛着不自然的青黑,双手僵硬地抓着胸口,指甲深深陷入皮肉,似在死前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帐内空气沉闷,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混杂着药草、腐肉与血腥的气息,令人胃中翻涌。榻旁散落着翻倒的木箱,粗麻行囊被撕开,露出几块低阶灵石、一叠破旧的符纸和一小包淡黄色的药粉—正是林陌昨夜暗中弹入王福行囊的标记粉!木榻旁的泥地上,几滴干涸的黑血触目惊心,寒风吹进帐篷,掀起布帘,腥气更浓,似死神的低语。
柱子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我巡到这,闻到怪味,掀帘一看……他、他就这样了!像是毒发,惨得很!”赵刚皱眉,俯身检查,粗糙的手探向王福的颈脉,确认已无生机,嘶声道:“王福这狗东西,平日贪财好色,劫匪袭来时缩在后头,哼!怕是内鬼,畏罪自尽!”他从行囊中拎起一枚刻着秃鹫图案的铜牌,寒光一闪,沉声道:“看!劫修信物,秃鹫帮的标记!这杂碎勾结匪类,害咱们死伤惨重,死了活该!”他又翻开那包淡黄药粉,嗅了嗅,皱眉道:“这粉……怕是毒药,害人害己!”
护卫们围拢过来,愤怒的咒骂此起彼伏:“狗贼!害死多少弟兄!”“烧了他,免得脏了路!”杂役们惊惶后退,窃窃私语,火光映着一张张愤怒与恐惧交织的脸,营地气氛紧张如弦。林陌站在人群外,目光沉寂如寒潭,瞳孔却微微一缩—他弹入王福行囊的,只是追踪用的药粉,无毒无害,怎会致人于死?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冰水灌顶,胸口的混沌钟碎片骤然发烫,似烈焰灼肤,隐隐悸动,似对这诡异的死状有所感应。他悄然运转九宫步,脚下玄妙轨迹一闪,侧身隐入帐篷旁的阴影,几块散落的木箱与破布成了天然掩体,遮住护卫们的视线。感知如潮,扫过帐内的每一寸角落—泥地上的黑血、腥臭的气息、行囊的撕裂痕迹……这一切,绝非简单自尽!
林陌低头,目光锁定那包淡黄药粉,表面看似与他标记之物无异,他屈指轻触,嗅到一股微不可察的腥气,混杂着诡异的腐味,绝非单纯的追踪粉!有人动了手脚,借他的标记粉掩盖真凶?心跳加速,他握紧袖中的淬毒匕首,眼神如刀,扫向营地—血煞门的手法?墨老的探究?还是另有黑手暗中布局?胸口的混沌钟碎片颤动加剧,贪婪的悸动涌起,似一头凶兽在低语:饿……吞……林陌心头一凛,强压下冲动,警惕与震撼在胸中交织。
赵刚挥手,嘶声道:“抬尸体出去,烧了!这内鬼死得好,省得咱们动手!柱子,收拾行囊,查查还有什么线索,别漏了狗贼的同党!”护卫们点头,粗暴地拖拽王福的尸体,血沫从尸身滴落,染红泥地,杂役们颤抖着搬走散落的木箱,腥臭与火光交织,寒风吹得帐篷布帘乱舞,气氛诡异而压抑。林陌悄然退回马车旁,韩老仍守着小丫,枯瘦的身躯如枯木,深陷的眼窝中闪着睿智与忌惮。他低咳一声,血沫渗出,沙哑道:“咳……小子,瞧出什么了?那狗东西的死,不像是自己找的路吧?”
林陌蹲下,压低声音:“前辈,我标记的只是追踪粉,无毒。尸体死状诡异,像是毒发,行囊有劫修信物……怕是有人栽赃嫁祸,遮掩真凶!”韩老眯起老眼,枯唇微动,声音如鬼语:“老夫猜到几分,咳……子夜老夫去验验尸体,你守好这丫头!血煞门的手法,阴毒得很,可这事……咳咳……未必全是他们!”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似要穿透夜色,“小子,你那铃铛,藏严实些,贪婪的玩意儿,盯着你呢!”林陌心头一震,胸口的混沌钟碎片微微一颤,冰冷的触感中带着一丝餍足的渴望,似在回应韩老的警告。他点头道:“前辈小心,我守着。”
子夜时分,营地渐静,幸存者们蜷缩在毛毡与帐篷中,沉沉睡去,唯有巡逻的护卫踩着泥地,发出轻微的脚步声。篝火燃尽,只剩一堆暗红的余烬,月光如霜,洒在山坳,映出诡异的阴影,寒风呼啸,吹得干草与布匹沙沙作响。林陌盘膝守在小丫身旁,淬毒匕首暗藏袖中,九宫步的轨迹在脑海流转,感知紧绷如弦,扫过营地的每一寸黑暗。他低头凝视小丫,女孩的睡颜不安,瘦小的手紧攥草蚱蜢,梦中低喃:“哥哥……娘……别走……”月光勾勒出她脆弱的轮廓,蜡黄的小脸似一朵凋零的花苞,惹人怜惜。林陌心口一痛,伸出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掌心感受到那微弱的体温,胸中的仇恨冰层裂缝更深,柔情如春泉淌过,温暖而酸涩。他低声道:“小丫,哥哥不走,血煞门的债,我必讨回!”眼中寒光闪过,似一柄利刃,刺向无尽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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