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屋敷宅邸外的青石路浸得发潮。
静弥的鎹鸦泯在静弥回程的时候便已向主公表达了见面汇报的意愿。
隐的成员候在朱红色院门外,见她额角还沾着赶路的薄汗,连忙躬身行礼:“雪柱大人,主公与夫人已在和室等候,茶刚温好。”
静弥点头应下,垂下眸子让赶路的混沌思绪清明。长靴与木板的碰撞声在安静的宅邸里格外分明。
和室的纸门虚掩着,檀香混着艾草的气息飘出。
静弥推门而入,先看见天音夫人坐在窗边擦拭茶盏,暖黄的晨光透过障子纸落在她素色袖口,柔得像层薄纱。
产屋敷耀哉跪坐在软垫上,黑色长发梳得整齐垂在和服肩线处,脸部的疤痕在柔光里不显狰狞,双目已经被诅咒侵蚀。
虽然主公看不见,但静弥还是向他还有天音夫人躬身行礼:“主公大人,天音夫人,日安。”
“日安,静弥,请坐。”主公开了口,声音轻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他微微侧头,准确朝着静弥入座的方向。
“你此次执行任务,该是遇到了特别的事才会如此急迫得想向我汇报吧。”
静弥点了点,语气条理分明:“主公大人明鉴,此次我本是去雾泽镇追查一只食人鬼,却在途中遇见了一名带着鬼的鬼杀队队员,”她顿了顿,特意加重“带着鬼”三字,“灶门炭治郎和他变成鬼的妹妹灶门祢豆子。”
天音夫人擦拭茶盏倒茶的动作慢了半拍,随即又恢复平稳。
“灶门炭治郎和他那变成鬼的妹妹灶门祢豆子的事我已从培育师鳞泷先生那里知晓。”主公了然一笑,随后向静弥问道
“那么,静弥,你怎么看待这对兄妹的?”
主公知道?也是,鳞泷先生是前水柱,这种特殊情况肯定也会汇报给主公的。
静弥想了想和炭治郎、祢豆子的相处,眼神都软了些:“炭治郎和祢豆子都是很好很温柔的孩子。起初我也警惕,毕竟鬼渴望血肉伤人是常态。她是鬼,却从不对人类动手,眼神里没有半分凶戾,反而像个小孩子。”
静弥补充细节,让祢豆子的特殊性更有说服力,“炭治郎说,祢豆子沉睡了两年,醒来后从不吃人。我见她确实没有暴起伤人的迹象,却又怕她后续失控,便决定跟着他们再观察一阵,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和他们一起去了东京府浅草。”
耀哉的指尖轻轻动了动,声音里带着了然:“你做得周全,既不贸然否定,也不放松警惕。那浅草之行,是否又发生了什么。”
“是。”静弥点头,顺势衔接后续,“刚到了浅草没多久,炭治郎突然攥住我的手腕,说闻到了杀害他家人的气味——他的鼻子很灵。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穿黑西装、戴高帽的男人抱着孩子,身边跟着位和服女子,扮得像寻常家人,可周身绕着的阴冷气息,却像冰下暗流,压得人喘不过气。”
“是鬼王鬼舞辻无惨。”她的声音沉了些,“炭治郎红着眼要冲上去,鬼舞辻却突然抬手,下一秒,路过的男人就嘶吼着变异,指甲变尖、眼白翻红,直扑旁边的妻子。我制住变异者,可周围已经乱了,警察拿着警棍要过来,一旦暴露日轮刀和鬼的存在,麻烦就大了,所以我喊住了炭治郎,让他不要冲动得去追。”
天音夫人适时地将一盏茶推到她面前,轻声道:“先喝口茶暖暖,慢慢说。”静弥道谢后端起茶盏喝了几口温温干涩的喉咙。
主公点点头:“你做得对,当时那个地方一旦展开战斗后果不堪设想。”
“是。也就在这时,我发现了还有两只鬼在围观,正戒备着,那个女鬼,也就是珠世小姐,划破手腕用了她的血鬼术帮助我们脱困,她身边守着的少年叫愈史郎,两人都是鬼,而目标跟我们一样,都是杀掉鬼舞辻无惨。”
主公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珠世小姐?鬼?她倒与我们目标一致。”
“是。”静弥点头,她往前倾了倾身,语气加重——这是她赶十天路也要第一时间带来的核心:
“她直言已摆脱无惨诅咒,靠收购少量人血存活,还在研究让鬼变回人的方法。也试过将重伤之人变成鬼,而两百年里,她只将愈史郎一人变成了鬼。”
和室里静了片刻,只有檀香在空气中缓缓流动。
主公的声音里添了几分怅然:“两百年啊……她守着对抗鬼舞辻的初心,独自走了这么久。”
“鬼舞辻的诅咒有多顽固,鬼杀队的记录说明了很多,她能靠自己的力量挣脱,这份毅力,早已胜过许多人类。”
静弥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继续说下去:“珠世小姐还有两个请求。其一,是想调查祢豆子的血液——她说祢豆子沉睡两年却未因未食血肉而失控,是极其罕见的状态,或许能成为研究‘鬼变人’的关键。其二,是希望我们能尽可能从鬼舞辻直属的鬼身上取血,也就是十二鬼月。只是我们没聊多久,鬼舞辻派来的鬼就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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