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钟声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九响之后,祭天大典便将正式开始,天子率百官祭天,关乎国运,不容丝毫差池。
雨化田脸上的阴晴不定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他深深看了一眼穹顶上那位神秘的老僧,又扫过重伤的沈渊、状态极不稳定的顾清风,以及地上玄素真人的尸体,眼中权衡之色迅速被决断取代。
“撤!”他冷喝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带着曹档头与一众缇骑,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出了狼藉的大殿,脚步声很快消失在幽深的通道外。祭天大典在即,他必须立刻赶到陛下身边掌控局势,相比于此,追杀两个几乎废掉、且有可能被那老僧庇护的“棋子”,已不再是首要任务。
大殿内,瞬间只剩下沈渊粗重的喘息、顾清风压抑的痛苦低吼,以及那弥漫不散的血腥与尘埃气味。穹顶投下的佛光依旧柔和,笼罩着顾清风,似乎在帮助他稳固那岌岌可危的封印。
沈渊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体,踉跄走到顾清风身边。只见顾清风双目紧闭,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抱着玄素真人遗体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身体仍在微微颤抖,但那股失控的狂暴杀意,确实被一股温和而坚韧的纯阳道力暂时封锁在丹田之处,只是那封印如同蛛网,随时可能被内部冲撞的邪气与剑气撕裂。
“清风……”沈渊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疲惫与悲恸。
顾清风没有回应,或者说,他全部的意志都在用于对抗体内的混乱,无暇他顾。
就在这时,穹顶上的老僧缓缓飘落,如同落叶般无声无息地站在两人面前。他看了一眼玄素真人的遗体,低声念了句佛号,随即目光落在顾清风身上,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凝重。
“这位施主体内,邪气、异药、自身剑气三者冲突,已臻极点。玄素道友以毕生修为与性命为引,布下这‘纯阳封邪印’,也仅能维持一时三刻。若不能在封印破裂前寻得至阳至刚之地,或以无上清心法门引导,恐……神仙难救。”
沈渊心猛地一沉,急切道:“大师!求您救他!祭天大典在即,逆党阴谋还未粉碎,我们不能倒在这里!”
老僧摇了摇头,眼神慈悲却带着一丝无奈:“老衲方才与雨化田对了一招,又强行以佛光助这位施主稳固心神,损耗颇巨,已无力为他化解体内异力。至于至阳至刚之地……”他顿了顿,“皇宫大内,祭天坛下的‘社稷炎阳洞’,或可一试。但此地乃皇室禁地,非陛下亲允,不得入内。”
社稷炎阳洞?沈渊从未听说过此地,但听名字便知非同小可。可如今他们自身难保,如何能进入那等禁地?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沈渊声音苦涩。
老僧沉吟片刻,道:“或许……还有一个权宜之计。”他看向沈渊,“这位施主体内冲突,根源在于心神失守,被邪气与药物引动了心魔。若能有一件蕴含强大清静宁神之力的宝物护持其灵台,或可助他暂时压制异力,争取时间。”
蕴含强大清静宁神之力的宝物?沈渊下意识地摸向怀中的洞玄镜。此镜能破妄定神,或许……
他刚取出洞玄镜,老僧的目光便是一凝,微微颔首:“此镜确有安神定魂之效,但其力更偏向于‘破邪’与‘洞虚’,对于梳理内息、平复心魔,效用恐有不及。而且,此镜似乎……受损不轻。”
沈渊这才发现,洞玄镜原本光滑的镜面上,竟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痕,光泽也黯淡了许多,想必是之前强行破开结界和对抗母香邪灵时所致。他心中不由一紧。
“不过,”老僧话锋一转,“若辅以特殊法门,或可激发其残余灵性,暂时护住他心脉灵台。只是此法维持时间更短,且一旦镜灵彻底耗尽,此宝恐将沦为凡铁。”
沈渊毫不犹豫:“请大师施法!宝物再好,也是死物,不及人命关天!”他双手将洞玄镜奉上。
老僧赞许地看了沈渊一眼,接过洞玄镜,指尖凝聚起一点微弱的金色佛光,轻轻点在镜面之上,口中念念有词。那佛光如同涓涓细流,渗入镜面的裂痕之中,原本黯淡的镜面逐渐泛起一层温润的光华。
片刻后,老僧将焕发些许生机的洞玄镜递还给沈渊:“将此镜置于他胸口膻中穴,以你内力缓缓催动,可保他两个时辰内灵台不昧。两个时辰后……”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沈渊郑重接过,依言将洞玄镜放在顾清风胸口,运转残存内力,小心翼翼地注入镜中。镜面微光流转,一股清凉平和的气息缓缓渗入顾清风体内。顾清风紧蹙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丝,颤抖的身体也逐渐平稳下来,虽然依旧昏迷,但气息不再那么紊乱狂暴。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沈渊感激道。
老僧摆了摆手,脸色愈发苍白,显然方才施法对他消耗极大:“不必谢我。祭天大典将至,老衲需即刻赶往天坛。你二人……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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