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铁骑南下的血腥战报,如同腊月里最刺骨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帝都。烽火台的狼烟尚未在视觉上抵达京城,但那无形的、带着焦糊味和血腥气的战争阴云,已沉沉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然而,与以往敌军压境时必然出现的满城恐慌、物价飞涨、甚至富户南逃的景象截然不同,这一次的京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近乎窒息的镇定。
茶楼酒肆中,人们依旧喝茶谈天,但话题的中心,已从今年的收成、海外的奇珍,变成了北疆的战事。担忧是有的,却少了几分惶惶不可终日的绝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压抑的、亟待宣泄的同仇敌忾。百姓们交头接耳,话语中竟带着一种奇异的信心:“怕什么!有郡主娘娘和谢大元帅在!上次能打得他们屁滚尿流,这次定叫那些蛮子有来无回!” 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是云舒数年经营,用一次次实实在在的胜利和惠民政策,一点点浇筑而成的民心基石。但这信任的背后,何尝不是一种将全部身家性命托付于一人之手的、脆弱的能量管理失控感?
与民间的相对平静相比,澄心堂内的气氛,却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八百里加急军报被高声诵读,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匕首,刺向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北疆糜烂的局势,城池陷落、军民死伤的数字,让部分官员面色惨白,冷汗浸湿了朝服。然而,预想中哭天抢地、请求和谈甚至迁都的混乱场面并未出现。
一场更为凶险的、关乎帝国未来走向的无声厮杀,在御阶之下激烈上演!
以户部老侍郎钱益谦为首的部分务实派官员,眉头紧锁,出列陈词,担忧的是实实在在的困难:“陛下!北疆糜烂,赈灾、抚恤、重建,加之大军出征,每日钱粮耗费如山如海!去岁虽有结余,然则东南水患方平,各地工程仍在……国库……恐难以为继啊!” 这是决策瘫痪综合症的前兆,被巨大的物质压力所震慑。
而真正的风暴眼,来自于以都察院左都御史严崇古为核心的、残余的保守势力。这头在历次改革中被屡次重创却未曾彻底消亡的政治困兽,仿佛嗅到了最后翻盘的血腥味,眼中迸发出病态的狂热光芒!
“陛下!臣有本奏!” 严崇古手持玉笏,声音因激动而尖锐颤抖,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竟是以头抢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涕泪横流,表演着十足的忠臣戏码,“天象示警,烽烟再起!此非偶然啊,陛下!臣夜观天象,北斗晦暗,紫微飘摇!此乃……此乃阴阳失调,牝鸡司晨,以致干戈四起,苍生罹难之兆啊!”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着御座上的云舒,话语如同毒蛇吐信,充满了文化归属撕裂下的恶毒诅咒:“女子摄政,已违天道!今更欲驱使我大夏儿郎,效命于妇人麾下,此乃取死之道!臣恳请陛下,效古之贤后,还政于宗室,遴选贤王监国!并遣使与北戎和亲纳贡,罢兵休战,以息天怒,以安民心!如此,或可挽救国运于万一!”
“臣附议!”
“严公所言,字字泣血,乃老成谋国之言啊!”
数名保守派官员如同闻到腐肉的鬣狗,纷纷出列跪倒,形成一股要求云舒交权谢罪的逼宫浪潮!他们将天灾人祸简单归因于性别,试图用群体标签暴力和不可抗力威胁的帽子,将战败的责任和拯救国家的压力,全部甩到云舒一个人身上。这是存在意义消解前的疯狂反扑!
服务器遭遇史诗级版本入侵(北戎南下)?是老旧硬件(保守派)趁机蓝屏(死谏),甩锅给系统管理员(云舒)性别(牝鸡司晨),要求格式化硬盘(还政)并安装盗版系统(和亲)!这波是硬件歧视(性别攻击)带师!
面对这熟悉却更加恶毒的攻讦,御座之上的云舒,反应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她没有愤怒地驳斥,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她只是微微向后,靠在了龙椅的椅背上,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那些涕泪交加的老臣,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那是一种疯批到极致的、俯瞰蝼蚁挣扎的嘲讽。
“严爱卿,”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每个人的耳膜,“北戎叩边,屠戮的是我大夏子民,践踏的是我华夏疆土。你不思如何退敌保民,却在这里忙着观星象、定阴阳,甚至要朕将万里江山、亿万黎民,送给那屠夫般的蛮夷,以换取苟安?”
她缓缓起身,每一步都踏在寂静的金砖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回响。她走到御阶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严崇古:
“朕问你,若依你言,还政于你口中的‘贤王’,那贤王,可能让北戎退兵?可能让死难的百姓复生?可能让被焚的村庄重现?” 她的语气骤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若不能!你这番言语,与通敌卖国何异?!!”
“轰!” 这番话如同九天雷霆,炸得严崇古等人魂飞魄散!通敌卖国!这顶帽子扣下来,是诛九族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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