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是个秃顶且语速飞快的中年男人,讲课就像连珠炮一样。
楚砚强迫自己专注解题,屏蔽掉那些关于李默和朱砂的念头。
当他在练习册上写下答案时,同样的异象再次发生,墨迹变暗红,被吸收,空白处出现“√ ”。
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那“√ ”出现的瞬间,讲台上吴老师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却让人心底发寒。
标记加深了!被“认可”的同时,也被更深的“注视”了!
课间操时间,所有学生涌向操场。
广播里播放着广播体操的歌曲,学生们排着整齐的方阵,动作整齐划一。
楚砚混在队伍里,动作尽量和旁边的人保持一致,尽量不突出,但他的目光却扫视着操场周围。
操场主席台后面,是一排低矮的平房,窗户被深色窗帘遮挡着,门紧闭,挂着“器材室”的牌子。
但楚砚的【规则之眼】捕捉到,其中一扇门的下面,似乎…渗出了一点红色的液体?正缓慢地晕染着门口的水泥地!
【规则之眼】被动警示:【目标:器材室(?)。状态:高浓度精神污染源泄露(认知扭曲/痛苦)。泄露物:高度异化血液(含朱砂成分)。警告:靠近将引发深度污染!】
“器材室”?恐怕是另一个“静思室”!李默被拖走的地方!那渗出的血迹…是李默的?还是之前无数个“李默”的?
“第三排左七!动作不标准!手臂抬高!”
主席台上,戴着红袖章的值周老师拿着扩音喇叭,声音严厉地指向楚砚的方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了过来!整齐划一的动作都出现了停顿!
【规则之眼】被动捕捉:【目标:马卫国。状态:规则执行者(纠察)。规则力场判定:动作瑕疵触发关注度提升(轻度惩罚预警)!】
楚砚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将手臂抬高到标准角度,动作僵硬但努力保持一致。
他感觉到主席台上马老师冰冷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才移开。
“继续!动作都给我做到位!为班级争光!”
马卫国的声音提高。
楚砚在广播声中继续做操,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一次不起眼的动作不标准,就引来如此严厉的注视和当众点名!这所学校对“整齐”和“规范”的要求,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任何异常,哪怕是无心之失,都会被迅速捕捉、标记、放大!
他瞥了一眼那扇渗出血的“器材室”的门,门下的暗红似乎扩大了一点点。
李默的结局,恐怕就在那扇门后,而自己身上的“√ ”标记,以及刚才的动作瑕疵,是否正将自己一步步推向同样的深渊?
意识空间,【净化的鳞核】在重重压制下,幽蓝光芒似乎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左踝的滞涩感,在刚才被迫抬高手臂时,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
规则要求“合格”。
但这“合格”之路,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之上,通向的可能是彻底的同化或无声的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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