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宇轩牵着她走到那张靠窗的餐桌旁，替她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才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笑着解释道：“怕人多你不自在。”他指了指窗外，“你看，这里可以看到江景，晚上的夜景很漂亮。”
林晓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餐厅的窗户是落地式的，窗外就是宽阔的江面。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透，远处的江面上有几艘货轮缓缓驶过，留下白色的水痕，天边的晚霞正一点点褪去，从橘红色变成淡紫色，将江面染成了一片温柔的渐变色。江对岸的高楼已经亮起了灯，星星点点的灯光倒映在江水里，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像撒了一地的碎钻。
“真好看。”林晓妍忍不住感叹道。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看江景，没有人群的喧闹，没有车流的嘈杂，只有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江水的湿润气息，拂过脸颊，让人觉得心里格外平静。
“喜欢就好。”顾宇轩看着她眼里的光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抬手示意侍者过来，侍者手里拿着两份菜单，恭敬地递到他们面前。
菜单是皮质封面的，翻开后里面的菜品不多，但每一道都写得很详细，还配着精致的图片。林晓妍看着菜单，有些犹豫——她对西餐不太熟悉，不知道该点什么。顾宇轩注意到她的迟疑，凑过来一点，声音放得更柔：“要不要我帮你推荐？”
“好。”林晓妍点点头，把菜单往他那边推了推。
顾宇轩拿起菜单，手指在上面轻轻点了点：“他们家的香煎鹅肝很不错，鹅肝很嫩，搭配的无花果酱不会太甜，刚好能中和鹅肝的油脂感。前菜的话，法式洋葱汤也可以试试，熬得很浓稠，芝士味很足。主菜的话，M5和牛眼肉，五分熟，口感会比较嫩，你应该会喜欢。”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林晓妍的反应，“或者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我都可以。”林晓妍摇摇头。她看着顾宇轩认真推荐菜品的样子，心里觉得暖暖的——他总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都会考虑得很周到，连她的口味都悄悄记在了心里。之前一起加班吃外卖，她随口说过一句不喜欢太辣的食物，后来顾宇轩点外卖时，就总会特意备注少辣。
顾宇轩跟侍者点好了菜，又点了一瓶红酒。侍者离开后，餐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爵士乐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林晓妍端起桌上的柠檬水，轻轻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心里的紧张。她抬眼看向顾宇轩，他正看着窗外的江景，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顾总，你怎么知道这家餐厅的？”林晓妍忍不住好奇地问。这家餐厅看起来很隐蔽，如果不是特意找过来，根本不会发现这里。
顾宇轩转过头，看向她：“之前跟朋友来过一次，觉得这里环境不错，很安静，适合放松。上周听你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就想着带你来这里。”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提前跟老板打了招呼，包了场，这样你就不用觉得不自在了。”
林晓妍心里又是一暖。她知道顾宇轩是个不喜欢张扬的人，平时出去吃饭，也都是找一些小众的餐厅，从不会刻意搞什么特殊化。这次为了让她放松，特意包了场，还提前做了这么多准备，让她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软软的，暖暖的。
“谢谢你，顾总。”林晓妍看着他，认真地说。这一次，她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小声，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感激。
顾宇轩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用谢我，只要你能开心就好。”他伸出手，越过餐桌，轻轻握住了林晓妍放在桌上的手。他的手掌很暖，传递过来的温度让林晓妍的心里更加安定。
没过多久，侍者端着前菜走了过来。法式洋葱汤装在白色的瓷碗里，上面盖着一层烤得金黄酥脆的芝士，刚端上桌，就闻到了浓郁的洋葱香和芝士香。顾宇轩拿起勺子，帮林晓妍舀了一勺，递到她面前：“小心烫，先尝尝看。”
林晓妍接过勺子，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汤的温度刚刚好，洋葱熬得很软烂，入口即化，芝士的咸香和洋葱的甜味融合在一起，一点都不腻，反而让人觉得很开胃。“很好喝。”她眼睛亮了亮，又舀了一勺，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顾宇轩看着她吃得开心的样子，自己也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其实他平时对食物没有太多讲究，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好，但此刻看着对面的人吃得津津有味，连带着他觉得这碗汤都比平时喝的要美味许多。
接下来上桌的是香煎鹅肝。鹅肝被煎得金黄，边缘微微有些焦脆，下面垫着一片烤得酥脆的面包，旁边放着一小勺无花果酱和几片新鲜的生菜。顾宇轩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小块鹅肝，递到林晓妍面前：“试试这个，小心烫。”
林晓妍张开嘴，接过那块鹅肝。鹅肝入口即化，油脂的香气在嘴里散开，却一点都不油腻，搭配着下面的面包，酥脆的口感中和了鹅肝的软嫩，再蘸一点无花果酱，甜味恰到好处，让人回味无穷。“太好吃了！”林晓妍眼睛弯成了月牙，忍不住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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