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败的筒子楼里躲藏的日子,时间仿佛凝固了,又仿佛在以一种令人心焦的速度流逝。每天除了处理伤口、尽量休息恢复体力,就是对着那本该死的《掌纹图》发呆。“终章”两个字像烙印一样刺眼,那段预言更是如同梦魇,反复在脑海中盘旋。
赵小萌是唯一一个还能保持点活力的人。她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一个老旧的收音机,捣鼓了半天,居然收到了信号。断断续续的新闻播报,为我们拼凑出外界的情况:
临安市的混乱正在逐渐平息。官方将此次事件定性为“大规模集体幻觉及恶性刑事案件”,正在进行灾后重建和秩序恢复。关于掌纹、面相、邪神之类的说法,自然被归为无稽之谈。那些被感染后幸存下来的市民,大多记忆模糊,只记得自己生了场怪病。一切似乎都在被努力地拉回“正常”的轨道。
只有我们清楚,那潜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叶瓷的伤势恢复得比我稍快一些,或许是她神农血脉的韧性。但她掌心的神农纹依旧黯淡,只是偶尔,在她凝神感应那本《掌纹图》时,会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林三刀则像个沉默的幽灵,大部分时间都在窗口警戒,或者外出短暂探查,每次回来,脸色都更加凝重几分。
我的情况最糟糕。面相术彻底失灵,连最基本的“望气”都做不到,看人看物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更麻烦的是,体内那三种力量(映世纹、古阵邪能、药力)透支后的空虚感,如同一个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精力。稍微多想点事情,就头痛欲裂。
这种“废人”的感觉,比身上的伤口更让人难以忍受。
这天傍晚,林三刀又一次外出探查归来,带回来的消息让屋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黑纹教还有残余,”他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他们在城西的废弃化工厂附近聚集,似乎在筹备什么……规模不小。”
“他们还想干什么?”叶瓷撑起身子,脸色难看,“掌纹劫本源不是已经被疏导了吗?”
林三刀摇了摇头,眼神锐利:“不清楚。但我偷听到零星的对话,提到了‘终局仪式’、‘迎接真神降临’……还有,”他顿了顿,看向我和叶瓷,“他们需要‘钥匙’……完整的钥匙。”
我和叶瓷的心同时一沉。完整的钥匙?是指我们恢复力量后的掌纹与面相?还是……就算我们如今半废,他们也有办法利用?
“不能让他们得逞!”叶瓷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口,一阵咳嗽。
“就我们现在这样?”我忍不住给她泼冷水,虽然知道这话很丧气,“过去送人头吗?给你那‘亲戚’(指劫门后的存在)当开门伴手礼?”
叶瓷狠狠瞪了我一眼,但也没反驳。现实如此残酷。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待在角落摆弄收音机的赵小萌突然“咦”了一声。她调大了音量,里面传出一个略显嘈杂、但内容却让我们毛骨悚然的信号——并非官方频道,而是一个加密的、断断续续的私人波段:
“……坐标……西区……旧厂区……能量反应异常……疑似……大型非法集会……有目击者称看到……穿黑袍的人……和……奇怪的图案……”
是其他玄学圈里的人?还是官方特殊部门?有人在关注黑纹教的动向!
几乎是同时,叶瓷猛地捂住了右手掌心,那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感,原本黯淡的神农纹竟然不受控制地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却带着急切意味的金光!而她放在身旁的《掌纹图》也再次变得滚烫,书页自动翻动,停留在“终章”那一页,上面的光影再次浮现出那扇劫门的轮廓,而且比之前更加清晰,门扇似乎……微微开启了一道缝隙!
“是感应……”叶瓷额头渗出冷汗,“他们的仪式……在激活劫门!我的掌纹……被牵引了!”
“我的面相图没反应,”我无奈地摊手,“大概碎得太彻底,连当钥匙的资格都没了。” 但这种时候,吐槽自己也缓解不了紧张。
林三刀当机立断:“必须去阻止他们!就算不能正面冲突,也要弄清楚他们在搞什么鬼!否则一旦劫门被彻底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道理谁都懂,可怎么去?我们三个伤兵,外加一个战五渣的赵小萌。
“我……我可以试试……”赵小萌突然举起手,有些犹豫地说,“我之前直播探险,为了效果,买过一些……小玩意儿。比如微型摄像头、远程窃听器之类的……虽然不太高级,但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我们可以先远程观察一下?”
这倒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总不能真的一头莽过去。
夜幕降临,我们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朝着城西废弃化工厂的方向摸去。我和叶瓷互相搀扶,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林三刀在前面探路,赵小萌则紧张地抱着她那个装着“高科技”装备的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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