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所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灰尘飘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那个陌生男人缓缓站起身,动作优雅得像是经过千百次排练。他约莫三十出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连袖扣都闪着冷冽的光。但最让人在意的是他脸上那种温和却疏离的笑容,像是戴着一张精心雕琢的面具。
你是谁?林三刀上前一步,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男人微微一笑,优雅地行了个礼,动作流畅得不像真人:在下银羽,来自星海议会。冒昧来访,还请各位见谅。
他的声音很特别,带着某种奇特的韵律,听着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警惕。但我体内的混沌之力却自发地加速运转起来,像是在对抗某种无形的侵蚀。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在经脉中窜动。
星海议会?叶瓷皱眉,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对方,那是什么组织?
银羽的目光落在叶瓷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看来您就是新任的平衡使者了。没想到在这个偏远的星球,竟然能诞生如此纯粹的力量。
他说话时,右手自然地抬起,掌心的银色纹路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那纹路复杂而精致,像是用最细的银丝编织而成,又像是活物般在微微蠕动。
突然,一道细微的银光从他掌心射出,直指向叶瓷。那光芒快得几乎看不见,但我体内的混沌之力已经自发地在叶瓷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银光在距离叶瓷半米处就消散了,像是水滴没入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有趣。银羽不怒反笑,眼神中透出探究的神色,您的力量比我想象的还要特别。
赵小萌躲在我身后,小声嘀咕:这人看着就不像好人......笑得真假。
银羽似乎听到了她的话,转头看向她,笑容更加温和:这位小姐误会了。星海议会是维护多元宇宙平衡的组织,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那外面那些被替换的市民是怎么回事?我冷冷地问道,刻意加重了两个字,这也是你们维护平衡的方式?
银羽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像是平静湖面被投下了一颗小石子。他走到窗边,动作依然优雅从容,指着街上的行人:这些居民都很好啊,你看他们生活得多幸福。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街上的行人确实都在正常活动。卖早餐的大妈在熟练地翻着煎饼,上班族们行色匆匆,孩子们嬉笑着跑过。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动作太过规律,笑容也太过标准,就像是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更诡异的是,所有人的步调几乎完全一致,连摆臂的幅度都分毫不差。
叶瓷掌心的非攻钥碎片突然震动起来,发出急促的警示光芒,在她掌心微微发烫。
他们在失去自我。叶瓷的声音冷得像十二月寒风,他们的意识正在被某种力量同化,就像水滴融入大海,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银羽转过身,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悯的表情:这是必要的进化。这个星球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能量波动,整个空间结构都变得不稳定。如果不加以控制,整个文明都会崩溃。
他掌心的银纹再次亮起,这次更加耀眼,银光如水波般在室内流淌:星海议会观测到这里的能量失衡,特地派我来进行文明升级。看,现在不是很好吗?犯罪率降为零,生产效率提升三倍,所有人都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那不是真正的生活!赵小萌忍不住喊道,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恐惧,他们都变成傀儡了!没有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情感,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银羽摇摇头,露出像是老师在教导不懂事学生般的表情:你们太狭隘了。真正的幸福就是消除痛苦,消除欲望,消除一切导致不幸的因素。争吵、嫉妒、贪婪......这些负面情绪才是痛苦的根源。
他向前走了一步,银光在他周身流转,映得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加入我们吧。以你们的能力,在星海议会一定能得到重用。何必守着这个落后的星球呢?在这里你们永远无法理解真正的宇宙法则。
林三刀的长刀已经出鞘三寸,冰冷的刀气在室内弥漫,连温度都似乎下降了几分:离开这里。
银羽叹了口气,像是很遗憾的样子:看来谈判破裂了。
他突然抬手,银光暴涨。事务所内的空间开始扭曲,墙壁像是融化般流动起来,墙纸剥落,露出后面银色的金属质感。桌椅家具化作银色的液体,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的纹路复杂得让人头晕目眩。
小心!叶瓷双手结印,金红纹路在掌心亮起,形成一个半透明的保护罩将我们护住。那保护罩上流转着古老的花纹,与非攻钥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银色法阵中伸出无数触手,向我们抓来。那些触手完全由液态金属构成,表面光滑得能照出人影。林三刀长刀出鞘,刀光如练,将触手尽数斩断。但被斩断的触手立即化作更多的小触手,继续扑来,像是永远也斩不尽的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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