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急如焚,攥着楼梯扶手,三步并作两步往上冲,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想起苏瑶眼尾那浓重的青黑,想起她摔在地上的西装 —— 那是林宇怕她冻着,披在守灵人肩头的。
“苏瑶!” 他用力拍着门,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开门!我错了……”
门内依旧寂静如初,没有一丝回应。
萧林绍额角抵着门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今早她蹲在地上的模样 —— 像一株被暴雨无情打蔫的玉兰,柔弱而无助,而他却像是那个举着伞,却残忍地不肯为她遮风挡雨的人。
“奶奶没了……” 他喃喃重复着陈助理的话,后槽牙咬得生疼,“她该多难受啊……”
走廊里的落地钟 “当当” 敲响四下,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萧林绍终于慌乱地摸出钥匙。
他迫不及待地直奔床前。
锦被里蜷着一个人,眼尾泛青,脸色白得如同浸了水的宣纸,脆弱而苍白,连呼吸都轻得几乎要消失不见。
他的心瞬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成一团,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轻轻探到她鼻下 ——
苏瑶缓缓睁眼,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宛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撑起身子时连被角都带得簌簌作响:“关着我还不够?又要怎么罚我?直说吧。”
那点揪着的慌乱突然松了,萧林绍喉结动了动,感觉自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湿漉漉的,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奶奶... 昨晚走了?”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被风吹乱的蝶翼,脆弱而凄美。
“怎么不告诉我?” 他的声音发闷,带着一丝自责,“昨晚我打了一夜电话,你都不接,我以为……”
“以为我跟人跑了,让你戴绿帽子?” 苏瑶一声冷笑,可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跟着涌出来,“你失去过最亲的人吗?那种被难过彻彻底底浸泡的滋味,让人根本没心思看手机!”
萧林绍喉咙发紧 —— 他懂的,他太懂那种仿佛要窒息的感觉了。
“再说了,你什么时候问过我?什么时候信过我?” 她紧紧攥着被角,指节泛白,如同冬日里的残雪,“从一开始你就认定我和林宇去酒店鬼混。我守了一夜灵,累得不成样子,你却污蔑我是因为干了别的事;在林宇面前,你把我狠狠踩进泥里,好像我是个…… 是个随便就能被人睡的女人!”
话音未落,眼泪已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床单上,洇出一小团一小团的湿痕,仿佛是她心底无尽的委屈在蔓延。
萧林绍张了张嘴,鬼使神差地问:
“你这么在意林宇怎么看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惦记个屁!” 苏瑶突然爆了粗口,情绪彻底爆发,“我被他骗,被他甩,脸都丢光了,难道还要让人看我笑话?我就是要让那渣男知道,没了他我照样能过得风生水起!可你呢?”
她直直盯着他,眼底像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你把我当成货架上的商品,谁有钱有势就能买走,就能随意践踏 —— 我还要不要尊严了?!”
萧林绍盯着她发红的眼尾,喉结滚了滚:“你这是…… 在骂我?”
“我哪敢骂你?”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透着无尽的悲凉,“你救过我,我欠你的。你打我,我得跪着谢恩;你骂我,我得笑着回应。是我错了,你满意了?”
房间里静得能清晰地听见屋外树干在微风中摇曳的声音,仿佛也在为这压抑的氛围叹息。
萧林绍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平日里在法庭上能舌战群儒的嘴,此刻却像被胶水黏住了一般,半句话都挤不出来。
“要我做饭就直说,我去。” 苏瑶撑着虚弱的身子,想要下床。
“别动!” 他急忙伸手按住她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按回床里,“躺着,不许动。”
“对了,我差点忘了。” 她垂着眼,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绵软而无力,“我现在还是你的阶下囚呢。”
“苏瑶,你有完没完?” 萧林绍突然低下头,“我承认我错了,是我冤枉你,行了吧?”
她望着他头顶翘起的发梢,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深邃的老井,没有一丝波澜:“不用道歉。你是萧大状,做什么都是对的。”
萧林绍无奈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总之你先好好歇着,哪儿都不许去。”
他转身下楼,再上来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勺子碰在碗上,发出清脆的叮当作响:“吃点东西吧,还热乎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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