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迷雾如同化不开的墨团,将整座城市裹得密不透风。晨光挣扎着穿透云层,却只能在街道上投下几道昏暗的光影,照亮那些散落的玻璃碎片、歪斜的车辆和四处奔逃的人群。技能失控的混乱,已从最初的零星爆发,蔓延成无孔不入的浪潮,席卷了每一个日常角落。
小区门口的商业街早已没了往日的规整。便利店的卷帘门被人用失控的“力气强化”技能撞开了一半,门板扭曲变形,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电灼痕迹。门口围挤着五六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慌,掌心泛着不同颜色的光晕,像一群被无形力量操控的木偶,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引发什么。
穿着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正慌乱地后退,掌心不断冒出细碎的火星,“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开门买瓶水,它自己就冒火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为紧张而剧烈发抖,掌心的火星随着动作四处飞溅,点燃了门口散落的塑料袋和促销传单。火苗窜起半米高,带着刺鼻的焦糊味,吓得周围的人纷纷后退,脚下不自觉地踉跄碰撞。
便利店店主缩在收银台后面,脸色惨白如纸,掌心泛着微弱的电光。刚才他试图用技能阻止火星蔓延,却因为心神不宁,电流不受控制地击中了旁边的货架。几包零食和瓶装饮料轰然掉落,玻璃瓶摔碎在地上,橙色的果汁混合着玻璃碎片流淌,让本就混乱的场面雪上加霜。“大家别慌!慢慢深呼吸,试着松开手!”店主对着门口大喊,可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掌心的电光忽明忽暗,显然他自己也处在失控边缘。
两个年轻女孩挤在门口,扎马尾辫的女孩掌心泛着淡淡的水光,想用水扑灭火焰。可她刚集中注意力,一道水流就突然从掌心喷涌而出,不仅没浇灭火焰,反而溅了旁边戴眼镜的男人一身。男人下意识抬手去擦脸上的水渍,掌心竟泛起土黄色光晕,地面瞬间隆起一道细小的土棱,正好绊在马尾辫女孩的脚踝上。
“啊!我的脚!”女孩重心不稳摔倒在地,掌心的水光再次失控,水流喷洒在玻璃碎片上,溅起一片水花,让湿滑的地面更加危险。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因为慌乱,水流越喷越急,甚至浇到了那个掌心冒火的中年男人身上。
“烫!”中年男人被冷水一激,惊呼一声,掌心的火星突然暴涨,瞬间点燃了他自己的工装衣角。火焰顺着布料快速蔓延,灼烧着皮肤的痛感让他彻底失控,疯狂地拍打着火苗,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火星溅得更远,点燃了便利店门口的遮阳棚。
“救火啊!快救火!”店主绝望地大喊,掌心的电光终于稳定了一些。他尝试着引导电流朝着火焰方向释放,可电流却像脱缰的野马,径直击中了旁边的货架。“噼啪”一声脆响,货架上的商品再次掉落,其中几罐喷雾罐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不知道会不会引发新的爆炸。
街道中央的混乱也在同步升级。一个觉醒了“短距瞬移”的年轻人,原本想穿过马路前往对面的药店买退烧药,却因为紧张,技能彻底失控。他在原地反复瞬移,每次都只移动一两米,身体频繁撞在电线杆和路灯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停下来!快停下来!”年轻人抱着头嘶吼,额头上满是冷汗,掌心的光晕越来越亮,显然已经快耗尽体力。可瞬移没有停止,反而因为他的焦虑变得更加频繁,最后他体力不支,瘫坐在地上,掌心的光晕渐渐消失,人也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不远处,卖菜的大妈蹲在路边哭泣,她的“控物”技能失控了。周围散落的塑料袋、菜叶、空菜篮在空中飞舞盘旋,形成一道怪异的“垃圾旋风”,挡住了行人的去路。有人想绕路过去,却被飞舞的菜篮砸中肩膀;有人试图挥手驱散,反而被塑料袋缠住手臂。“我不想这样的……”大妈抹着眼泪,双手死死捂住脸,可空中的杂物并没有停下,反而因为她的情绪波动,旋转得更加猛烈。
更远处的菜市场方向,传来了更大的喧闹声,夹杂着技能碰撞的闷响和人们的惊呼。一个摊贩觉醒了“控火”技能,煮面条时火焰突然暴涨,点燃了摊位上的塑料桌布。旁边卖鱼的摊贩想用“控水”技能灭火,却因为过度紧张,喷出的水流太大,不仅冲垮了自己的摊位,还让火势顺着水流蔓延到了旁边的蔬菜摊。十几个摊贩和顾客挤在一起,各自的技能互相干扰——控土的人想隆起土坡挡火,却绊倒了控水的人;力气强化的人想帮忙搬开燃烧的杂物,却不小心砸坏了旁边的冰柜。混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火焰、水流、土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荒诞又绝望的画面。
没有人主动攻击他人,也没有恶意的掠夺,所有的混乱都源于“无法掌控”和“未知恐惧”。有人只是想做一件简单的小事,却因为失控的技能引发连锁反应;有人想帮忙,却因为不熟悉力量,反而让局势雪上加霜;还有人因为过度恐慌,连最基本的肢体控制都变得困难,只能任由技能肆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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