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我去他妈的天意。
张渔歌一脚踹飞了大门，骑着披甲的百吨王缓缓穿过秦军大营。
昨晚他们就收到消息，黑甲军要出手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实际情况就是，秦军无法独立完成，对魏武的进攻。
如果黑甲军不出手，秦军要么全员战死，要么撤军。
唯独没有胜利的选项。
这群书院的学生，终于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在第一炉钢水流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欢呼新时代的到来。
当蒸汽机发出轰鸣，他们认为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是不可完成的。
风谷镇具备了所有胜利的条件。
装备，科技，粮食，金钱，即使是人口不足，风古镇依旧出兵超过了100万。
加上一路上收服的东夏国仆从军，部队人数一度暴涨至200万。
就连巴图，都一度认为宁盛能够带着秦军走向胜利。
只是事与愿违。
后方灾祸连连，军心浮动。
而魏武风调雨顺，别说自然灾害了。
就连荒芜的土地上都长出了粮食。
他们的民众认为这是帝王天命所归，抵抗外敌入侵的决心异常坚定。
秦军很强。
真的很强。
强到魏武这个，有数万万人口的帝国，需要举全国之力才能够抵抗。
陵园修了又修。
依旧无法装下所有的尸骨。
武帝一声令下，把自己的陵寝空出来，用以填放将士的骨灰。
国库的钱已经见底。
但是各地的税收莫名的增长了许多。
发下去的钱，经过流动，居然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国库之中。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也是魏武一直坚挺到现在，还没有崩溃的原因。
正常情况下，一个帝国损失数万将士。
就算伤筋动骨，当死亡人数来到数十万的时候，这个国家已经无法避免的走向衰落，或者正在面临死亡。
再进一步，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中。
任何一个朝代战损超过100万。
因为历史上也没有哪个帝国，真正凑齐了百万大军。
大部分都是号称百万。
实际上，他们把运粮的农夫都算了进去，还要灌上大量的水分。
此战过后，魏武不管输赢。
会成为历史中极为耀眼的一个篇章。
而自己赢了，历史书要给自己单开一本。
输了也无妨，死后见到父皇，他也会夸自己一声好儿子。
一个士兵快马冲入十六卫大营。
在士兵来之前，武帝就已经在等他了。
今天太阳升起的时候。
他又感觉到了那个人。
也就是说，今天黑甲军一定会出现。
而且他们也该出现了。
打到现在，秦军手上的兵力已然没有多少。
从战场上的表现就能看出来。
许多士兵即使身负重伤，依旧需要带伤上阵。
当然，魏武也好不到哪去。
除了一支专门等待黑甲军的精锐，从始至终没有参战。
剩下的，伤的伤，伤残的残。
要么就是一些，刚刚放下锄头和镰刀农民，才接受过一些简单的训练，就被送往战场。
只要参加几次战斗之后能活下来。
他们就完成了从新兵到老兵的进化。
在风谷镇镇的书院里，张渔歌有一门课程被全程记录。
是一个王不见王的故事。
武帝决定今天亲自去城头，他真的很想看一看那个男人。
是不是如画卷中的风神俊朗，他胯下的宝驹是不是也如传闻中的通灵。
武帝等这一天很久了。
张渔歌越靠近北都城，越能清晰的感觉到，武帝也向着自己的方向赶来。
或许今天会很有趣。
百吨王不喜欢慢悠悠的走路。
只是主人不允许他奔跑。
无聊的它，一边走一啃看路上的野果子。
酸的他摇头晃脑。
百吨王和张渔歌的默契，已经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地步。
马爵和缰绳很早之前就不用了。
但是张渔歌一直留着马鞭。
就是为了防范，百吨王犯欠。
这里的大地满目疮痍。
鲜血，破败的铠甲，断掉的兵刃，还有火炮留下的弹坑。
都在诉说战争的残酷。
战场打扫的并不干净。
眼力很好的张渔歌，在各种废墟之中，看到了不少残肢。
秦军的士兵很沉默。
没有高兴欢呼， 只有一种淡淡的悲伤挂在脸上。
既是对战友的思念，也是对战局的无奈。
曾几何时，他们雄心壮志。
认为自己即使不如黑甲军，也不会太差。
武器和意志能够缩短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们错了。
战争和数学一样。
数字不会骗人。
他们现在确实打不下去了。
别说打下去，就是稳住现在的战局都够呛。
全靠援军来补齐消耗。
风谷镇的战争潜力已经被榨干了。
西域，天山乃至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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