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馒头,没有像其他丧尸那样狼吞虎咽,而是先凑到嘴边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馒头是冷的,有些硬,可他咀嚼的动作很轻,喉咙里的低语渐渐停了,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咀嚼声。苏一又把咸菜袋递过去,他接过来,用手指捏了一小撮,就着馒头吃,吃完一口,又抬头看苏一,像是在问“还有吗”。
“慢点吃,别噎着。”苏一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她又拿出一个馒头,放在他手里。小雅走到苏一身边,小声说:“他刚才在说‘好吃’,还说‘像家里的馒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说‘灶上的锅’‘面袋子’,还有‘孙女’。”苏一心里一阵酸涩,这个老丧尸,或许以前是个普通的老人,有自己的家,有要照顾的孙女,却在末世里变成了这副模样。
大块头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没挖完的荠菜,他看了看老丧尸,又看了看苏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嗬嗬”声,像是在询问“要不要带他走”。苏一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老丧尸吃完两个馒头和小半袋咸菜。吃完后,老丧尸没有像苏一担心的那样恢复攻击性,反而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身体不再蜷缩,靠在墙上,眼睛微微闭着,喉咙里的低语变成了更柔和的呜咽,像是在回味食物的味道,又像是在怀念什么。
“他的青灰色好像淡了点。”小雅突然说。苏一仔细看去,果然,老丧尸露在外面的手背上,青灰色的皮肤似乎透出了一点淡淡的肉色,虽然不明显,却真实存在。她心里涌起一阵希望,这个老丧尸,或许真的能像小雅和老陈一样,被食物唤醒更多的意识。
“我们先把他带到木屋旁边,等挖完野菜,再决定要不要带他回山洞。”苏一对小雅和大块头说。老丧尸似乎听懂了“木屋”两个字,慢慢站起身,虽然动作还是有些僵硬,却能自己走路了。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回头看苏一,像是怕被丢下。苏一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蹒跚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或许,这个老丧尸的低语里,藏着比“冷”和“饿”更重要的东西,只是现在,他还没能力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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