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毒痕已经爬上了你的面庞,并且还在逐渐扩散吧。”曼多拉语气平静,却字字诛心,“没必要掩饰你的恐惧,你正在被自己的力量污染。看看现在的你。”
她说着,挥手召来一面镜子,将毒夕绯拉到镜前。镜中映出的女子,眼尾毒痕触目惊心,与她精致的妆容格格不入,透着一种病态的狰狞。
“人类的毒是很强大,却也很污浊。”曼多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蛊惑的魔力,“自然界越美丽的生物才越毒,因为它们要用毒来保护自己。但是,自然的美丽之毒在衰弱,人类的化学、工业,这些丑陋之毒愈发强大。这些污浊,已经染脏了你,从手开始,爬上你的面庞,继续下去,恐怕会印满你的全身。到时不管你多强大,也会污浊不堪。”
“住口!不要再说了!”毒夕绯恼羞成怒,挥手打碎了镜子,碎片四溅,“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获得强大的人造之力的同时,也在失去原本的样子!可是,我能怎么办?”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绝望,周身的毒素因情绪激动而变得更加浓郁。
曼多拉却适时地放缓了语气,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你可以阻止这一切。你很羡慕冰公主冰清玉洁的美貌吧?那么,就去恢复世界原本的纯净。”
毒夕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什么?”
“你就可以恢复原本的样子了。”曼多拉循循善诱,语气里充满了诱惑。
毒夕绯下意识地抚上眼角的毒痕,指尖冰凉,她喃喃自语:“恢复?我还能恢复吗?”
“曾经的你,自然的美丽是多么艳绝天下。”曼多拉轻声说,仿佛在帮她回忆那些美好的过往。
毒夕绯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抬头看向曼多拉,眼神复杂:“我要去人类世界吗?”
曼多拉微微一笑,将眼罩重新为她戴上,遮住那道丑陋的毒痕:“毒夕绯,你不想永远活在面具之下吧?”
毒夕绯沉默了,殿内的毒雾似乎也凝滞了。她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眼罩的边缘,心中天人交战。恢复昔日的美貌?阻止毒痕扩散?这些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让她难以呼吸。
曼多拉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在毒夕绯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只待它生根发芽。
汐毒府再次陷入沉寂,只是这一次,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单纯的毒素,还有一丝动摇和未知的危险。毒夕绯的选择,将决定着人类世界和仙境的未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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