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者或许只是陈述事实，听在某些有心人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
林满正端着一杯无酒精饮品，浅浅啜饮着。清香在舌尖弥漫，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听到周序然的话，她的指尖微微一顿，眼睫轻颤。
她知道，这次合作，顾沉付出的远比表面上看到的更多。无论是技术的开放，还是他个人投入的时间与精力，都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商业伙伴的范畴。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面前那杯晶莹剔透的饮品，目光落向主位上那个从容自若的男人。
此刻的他，褪去了白日里的凌厉，黑色衬衫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隐约能看到那两枚婚戒串成项链的链身，袖口随意地挽起，整个人透着一种慵懒而性感的成熟魅力。
“顾总，”她的声音清越，在略显嘈杂的包间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次SeraNide-Max?的成功，序伦科技和您的支持至关重要。我代表FLORESCENCE Paris，以及我个人，向您和序伦的团队，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她微微躬身，姿态谦逊得体，眼神却带着一丝复杂难辨的光芒，直直地看向顾沉。
那眼神里，有身为合作方CEO的职业性感谢，有并肩作战后的惺惺相惜，更有一丝……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在无数个深夜纠缠中滋生出的、暧昧的试探与拉扯。
顾沉迎上她的目光，深邃的眼眸里漾开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并不达眼底，却在她心湖投下一圈圈涟漪。他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与她的杯子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总客气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大提琴的尾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沙哑，“能与FLORESCENCE Paris和林总这样优秀的团队合作，也是序伦的荣幸。SeraNide-Max?的成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几分，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起一阵细密的战栗：“当然，我个人更期待……我们之间，未来能有更多‘深入’合作的机会。毕竟，与林总一起攻坚克难的‘体验’，确实……令人难忘。”
他的话语仿佛在她敏感的神经上轻轻搔刮，暧昧的暗示不言而喻。
林满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幸好包间内的灯光昏暗，掩盖了她瞬间的失态。
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温热的唇息擦过她耳垂的触感，让她心尖都酥麻了一下。
她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只是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一丝羞恼，一丝嗔怪，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被他精准撩拨后的娇媚。
“顾总说笑了。”她迅速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声音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能得到序伦科技的认可，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荣幸。”
这一幕微妙的互动，自然没有逃过姚允宁的眼睛。她端着酒杯，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眼神在两人之间饶有兴味地打了个转，随即对众人笑道：“好了好了，商业互吹的环节到此结束。今晚的主题是庆祝，大家尽情放松，不醉不归！”
一句话，巧妙地化解了空气中那丝若有似无的暧昧，将气氛重新推向了热烈的顶点。
庆功宴在欢声笑语中持续到深夜。成功的喜悦冲淡了连日来的疲惫，每个人都喝了不少。
意犹未尽的张弛提议：“各位，良宵苦短，咱们转战KTV，继续嗨皮一下如何？我请客！”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年轻技术员们的积极响应。
姚允宁笑着婉拒了，她还有其他应酬。
最终，林满、顾沉、张弛、利娜以及周序然几个熬夜主力军的技术员，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附近一家高端KTV。
KTV包厢内光影迷离，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年轻的技术员们彻底放飞自我，抢着麦克风嘶吼着时下流行的歌曲，周序然和张弛也跟着瞎起哄，场面一度十分“群魔乱舞”。
林满对这种过于喧闹的环境有些不适，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胸闷。
她借口去洗手间，悄悄溜出了包厢，来到KTV外面的露天平台上透气。
八月底的夜晚，依旧带着盛夏未尽的热意。
晚风拂过脸颊，吹散了包厢内浑浊的空气和酒精带来的微醺感，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平台视野开阔，可以俯瞰楼下车水马龙的街景，远处高楼的霓虹闪烁，勾勒出都市繁华的轮廓。
她靠在栏杆上，看着眼前的夜色，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许多年前。
那年的元旦，也是在一家KTV，她被一个自以为是的同学纠缠表白，陷入尴尬与恐惧。也是在那样一个夜晚，顾沉将她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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