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温暖,是隔着冰河也无法拒绝的本能。」
夜,渐渐深了。
山谷里的风,带着河水的湿气与草木的清冷,穿过稀疏的林梢,发出呜呜的、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低语。
烤火炉的光芒早已被夜色吞噬,只剩下几点暗红的星火,在灰烬中做着最后且徒劳的挣扎。
顾沉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人,她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木炭烤过的烟火气和她身上独有的香气,蛮不讲理地钻进他的呼吸,渗透他每一寸感官。
这味道,他曾在无数个夜里妄想,又在无数个清晨的空虚中遗忘。
那部恐怖片在江焰和陆离的吐槽下结束。
几人看到他们此时此景,大家纷纷一副“明了”的神情,就连想上前的沈苏苏,都被周靳言拉住,对她摇头示意。
外人看来,他们是余情未了的前任夫妻。
只有顾沉自己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何止是万里冰河。
顾沉在心底泛起一丝自嘲的苦笑。
良久。
他将她抱起,踏着温润的草地,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稳,确保怀里的人不会有丝毫颠簸。
怀里的林满,睡得很沉。
她很轻。这是他抱起她时的第一个念头。
小小的、温软的一团,蜷缩在他的怀里,让他不敢用力,又不敢松手。那张总是挂着疏离与戒备的小脸,此刻在睡梦中卸下了对他的防备,眉眼舒展,呼吸均匀而绵长,还带着一丝丝微弱的鼾声,像小奶猫撒娇时的咕噜声,挠得他心头发痒。
周靳言帮他把帐篷的拉链拉开。
“谢了。”
顾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周靳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最后,各自散去。
帐篷的拉链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外界的风声与寒意,也瞬间将空间压缩到了一个极度暧昧的、令人窒息的尺寸。
空气里,瞬间被她的气息所填满。
他弯腰,半跪在地,动作轻柔,准备将她从自己的怀抱里剥离,然后放进睡袋。
这是他的计划。
将她安顿好,然后,他会出去,在帐篷外的冷风里坐上一夜。
然而,就在他的手臂即将抽离,她的身体即将落入睡袋的那一瞬间——
变故陡生。
她像是感受到了温暖源头的离开,在睡梦中不满地蹙起了眉头,小声地、含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什么。顾沉没有听清,但他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小脑袋,主动地、依赖地,又往他的胸膛深处蹭了蹭。
那双原本只是虚虚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毫无预兆地骤然收紧,像两根柔韧的藤蔓,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死死缠住了他的脖颈。
那个动作,完全是出于本能。
一种毫无防备的、全然信赖的本能。
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低头看着缠上自己的女人,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他自己都无法言说的、复杂至极的情绪。
是无奈,是好笑,是心酸,也是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的窃喜。
顾沉的动作,瞬间凝固。
他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手臂都开始发酸,才终于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又重得仿佛承载了万千山峦。
顾沉放弃了将她放下的念头。
他抱着她,缓缓地,一起躺倒。他侧过身,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
躺下后的林满,像是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她的脸更是向着他温热的颈窝深处埋去,鼻尖在他敏感的皮肤上胡乱地蹭着,寻找着那个最能让她安心的角度。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柔软的唇瓣,正微微地贴在他的颈侧大动脉上。每一次温热的呼吸,都像一次精准的电击,让他血液的流速,在刹那间失控。
顾沉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不行。
他的理智,在脑海中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
昏暗的露营灯下,他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顾沉深吸一口气,那气息里全是她的味道,非但没能让他冷静,反而像饮下了一杯烈酒。他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能闻到她发丝间惑人的香气,更能感觉到她身体每一寸曲线的温软与曼妙。
他再次尝试,探向她的手腕,试图将她的禁锢,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她纤细冰凉的皮肤。怀里的人非但没有松开,反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都缠了上来。她的腿,无意识地,却又精准地,缠上了他的腰。一个毫无缝隙的、绝对占有的、带着蛮横依赖的姿势,将他彻底锁死。
“……操。”
顾沉感觉自己大脑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被这蛮横的柔软,“嘣”地一声,彻底扯断。
只要对方是林满,他的自制力,没有自制力可言......都是溃不成军,一败涂地,逃无可逃。
某种被压抑在灵魂最深处的、属于男性、最原始的野性,像一头被囚禁了太久的猛兽,撞开了牢笼,带着毁天灭地的咆哮,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叫嚣,每一寸肌肉都开始不受控制地绷紧,下腹升起的那股燥热,不再是星星之火,而是瞬间喷薄的火山岩浆,凶猛地、滚烫地,要将他的四肢百骸都烧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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