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感觉自己像被困在华丽囚笼中的猎物,四面楚歌。她只能用最滴水不漏的商业辞令,一次次将那些包藏祸心的试探不动声色地拨开。
正当这令人窒顶的氛围快要压垮她伪装的从容时,一道清冽而熟悉的声音,划破了这片虚伪的包围圈。
“一群男人,围着我们林董,是想讨教如何在资本市场打一场漂亮的仗?”
众人闻声回望,只见姚允宁端着一杯红酒,缓步而来。
姚允宁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优美的天鹅颈与那双写满“生人勿近”的锐利眼眸。她整个人散发着寒光,与这充满了脂粉与香槟气息的名利场格格不入,却自带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女王气场。
那几个男人见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随即又换上更热切的笑容迎上去。
“姚总。”
“姚总今天真是光彩照人啊!”
姚允宁对这些恭维置若罔闻,径直走到林满身边,用下颌朝不远处相对安静的露台示意,语气清冷而不容置喙:“走吧,这里空气污浊,出去透透气。”
林满如蒙大赦,随她穿过人群,来到可以俯瞰整条黄浦江的露台。
初夏的晚风携着一丝江水的潮润,拂在脸上,瞬间驱散了心头那股令人窒顶的烦躁。
“谢了。”林满倚着汉白玉栏杆,轻声道。
“谢我什么?”
姚允宁晃动着杯中深红的酒液,那色泽映在她清冷的瞳孔里,漾开一片迷离的光,“谢我帮你解围,还是谢我们凝远科技,在你对序伦动手时,非但没帮他,还与你们FL-Paris签了新的战略合作?”
问题直接、犀利,不留任何转圜余地。
林满知道,姚允宁并非那些只看得见浮华表象的庸人。
她迎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姚总的消息,一如既往的灵通。”
“不是我消息灵通,”姚允宁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好似一把能轻易剖开所有伪装的手术刀,“是你这场戏,演得太真,也太……假了。”
她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那双智慧的眼眸里闪烁着推测的光:“‘林总’变‘林董’,是顾建宏逼你的吧?”
林满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她没有回答,只端起香槟饮了一口。
沉默,已是最好的回答。
这个沉默的动作,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呵,”姚允宁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嘲讽,反倒带着一丝复杂且惺惺相惜的意味,“这步棋,走得险,也走得狠。说实话,我都有点佩服你。”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探究:“不过,顾沉那家伙,是该被人这么狠狠敲打一下。只是我没想到,下手的人是你,且这么狠。”
“姚总见笑,”林满重新戴上那副商业面具,“商场之上,只有永恒的利益。”
“是吗?”姚允宁挑眉,不置可否。
她看向林满故作坚强的模样,换了个话题,目光投向宴会厅内浮华的光影,语气夹着一丝淡嘲:“你不好奇今天的婚礼?”
林满看着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关于顾沉与姚家大小姐即将联姻的传闻。那曾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是她自卑与痛苦的根源之一。
林满看着她,想起了多年前,关于顾沉与姚家大小姐联姻的传闻。那曾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当初,顾姚两家联姻,不是你和……顾沉吗?”
“之前是,”姚允宁的回答坦然得近乎随意,她疑惑地瞥了林满一眼,“他没告诉你具体吗?”
林满的心,被这句反问,狠狠地剜了一下。
他什么都没说。
姚允宁见她瞬间僵硬的表情,随即不屑地冷笑:“一场笑话都算不上。我的人生,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指手画脚了?”
她晃了晃酒杯,眼神瞥向别处,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当初摆在台面上的确实是我跟他。但说实话,我跟顾沉压根就不是一路人。我忙着读博搞我的项目,他那时候一颗心都在你身上,谁有空陪那帮老头子演?”
“后来我回国创办凝远科技,在姚氏有了话语权,更是第一个就撕了这份可笑的协议。”
原来......
那股尖锐的、密不透风的疼,混杂着巨大的悔恨与酸楚,瞬间席卷了她全身。
“没想到。”姚允宁接着说,她的语气里满是讥讽,“顾建宏比他大哥野心更大,也更没底线。去年他在海外投资亏了血本,急需资金填补窟窿。他知道我父亲好面子、重利益,便故技重施,主动提了联姻,用顾氏未来几项核心业务的优先合作权做诱饵,逼着我父亲上了他的贼船。”
“所以现在的新娘才是你妹妹……”
姚允宁嗤笑,“是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语气很平,像在说一个陌生人,但唇角那微不可察的弧度里,是深切的厌恶。
“你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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