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沈苏苏也看清了，她皱眉，“是有点眼熟……这风格……不对……”
两人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令人心惊的猜测。
林满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她颤抖着，从手包里拿出手机。
指尖冰冷，在屏幕上摸索了很久，才点开了那个她已经许久未曾打开过加密的邮箱。
里面，装着她所有关于那段婚姻的、不愿再触碰的伤疤。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滑动，最终停留在了一封来自四年前、发件人乱码的邮件上。标题是一个问号。
在沈苏苏鼓励的眼神下，林满用尽最后一丝勇气，点开了它。
十几张高清的照片，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记录着顾沉和一个女人的“亲密瞬间”。
就是这张！
林满的呼吸，在那一刻，被生生掐断了。
照片里，顾沉靠在沙发上，双目微阖。一个女人亲昵地将脸颊贴在他的脸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女人的脸是侧对镜头，被长发遮住大半。
而在她那只搭在顾沉肩上的手腕上，一个蝴蝶纹身，清晰地暴露在镜头之下。
她颤抖着，将那张手的特写放大，再放大。
虎口处，一个线条流畅的蝴蝶纹身，振翅欲飞。其形状、大小、乃至翅膀上细微独特的纹路，都与刚才她在姚思宁手上看到的那个轮廓，完美重合。
沈苏苏的呼吸，瞬间一滞。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满，又看看手机屏幕上那个纹身，再看到台上看到的那个模糊的轮廓……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独特的风格，那几乎一模一样的图案……
“我操……”身旁的沈苏苏也看清了，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所以……所以当年，是姚思宁？不对呀，这些照片后面几张不是明摆着拍了姚允宁的脸吗？！”
“这……这他妈也太狗血了吧？！这女的什么路数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满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手机屏幕，眼眸里，渐渐重新聚焦起一丝光。那光芒起初微弱，随即变得冰冷、锐利，仿佛能刺破所有迷雾。
她迅速地，将邮件里的所有照片，都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是的……前面是那些暧昧的、看不清脸的“证据”，而邮件的最后几张，却是顾沉和姚允宁在庭院里交谈的画面，两人神情疏远，并无亲密。
为什么？
当年顾姚两家的联姻是顾沉和姚允宁。
那为什么，发件人要刻意地，将姚思宁的照片，也混在里面？偏偏是这些最能引人误会、产生暧昧联想的，看不清“女主”正脸，却又“无意间”拍到了关键纹身的照片……
这是想……误导她什么？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然后狠狠一拧，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找顾沉问清楚。这个念头疯狂叫嚣。
她抬起头，看到台上正接受祝福的顾建宏，又看了看台下角落里，那个周身散发的冰冷疏离气息的顾沉。
理智的冰水兜头浇下。
她和他，现在是站在商业战场上，最直接的、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的敌人。
以顾氏集团董事的身份，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序伦逼入了绝境。
她有什么资格，再去质问他？又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向他求一个所谓的“真相”？一个被抛弃后跑来质问的可笑前妻？
林满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撕扯着，痛得她几乎要无法呼吸。
不行。至少，现在不能。
她的计划还未完成，她与顾建宏的对赌协议还没结束。
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更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脆弱与动摇。
林满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到了手机屏幕上，那几张姚允宁的照片上。
或许……
姚允宁可以。
林满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那个清冷而强大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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