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他顿了下,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不过,学费有点贵。”
“多少?以我现在的小金库,肯定能付得起。”林满好奇地眨眨眼。
“先预支一个吻。”
话音未落,他已微微起身,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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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顾家老宅。
秋意更浓,一场夜雨过后,前厅庭院里那棵百年银杏的叶子,被染上了一层摇摇欲坠的金边。
顾云婉独自坐在茶室里,面前那只薄薄的U盘,像一枚尚未引爆的、冰冷的炸弹。
U盘的每一条,都与她私下查到的线索精准吻合,形成了无可辩驳的证据链闭环,证实了她最坏的猜想。
这几天,雷擎科技的股价雪崩,赫达资本在全球市场遭遇的连环狙击,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她的耳中。
风暴已至。
茶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打破了这满室的沉寂。
顾建宏的身影踉跄着闯了进来,脸上写满了焦躁与恐慌。
“姐!”他冲到顾云婉面前,声音沙哑,“赫达快撑不住了!我需要顾家的备用金,立刻!”见她不语,急切地补充道,“就差最后一步!只要收购序伦,集团就能彻底转型!”
“用顾家的根基,去填你私人的无底洞?”顾云婉缓缓抬眼,眸子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失望。
她猛地将茶杯顿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溅在她手背上却恍若未觉,厉声喝道:“我让你坐稳董事长的位置,没让你把整个顾家都拖下水!”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顾建宏急红了眼,“当年那些事,都是你默许的!”
“我默许你给大哥制造麻烦,”顾云婉的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在发抖,“我没让你……去毒哑刘佩!她差点死了!建宏,那是一条人命!”
“刘佩算什么东西?!”顾建宏的脸上,没有丝毫悔意,只有一种病态的理直气壮,“一个无名无分的贱人,也配让我叫大嫂?!要不是她,清如怎么会走?!”
终于,那个尘封多年的名字,被他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刘佩也算是我们半个大嫂,她没有得罪任何人!”顾云婉的声音凄厉,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得罪了!她霸占了本不属于她的位置!”顾建宏彻底撕下了伪装,咆哮着,将积压了半辈子的怨恨全都吼了出来,“那个位置本该是清如的!”
“父亲也一样!凭什么?!凭什么因为顾云深有个儿子,就把一切都给他?!他根本不配拥有清如,更不配拥有一个儿子……”
“如果不是顾云深,清如根本不会离开顾家!是他没有珍惜清如,是他逼走了她!”
茶室里,死寂一片。
顾云婉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弟弟,眼底最后一丝血脉亲情带来的不忍,也终于被他这番毫无心肝的言论,彻底碾碎成灰。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才重新睁开,那双眼眸里所有的挣扎与悲哀都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清明而坚硬的决绝。
“建宏,”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谢清如的死,不关任何人的事。不要再疯了。”
“我没疯!”
“你就是疯了!”
顾云婉终于站起身,字字诛心,“谢清如爱的是自由,不是你,更不是大哥!她离开,是因为她不属于顾家这种牢笼!你把她当成你失败人生的借口,已经几十年了,还不够吗?!”
“你……”顾建宏被这番话刺得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顾云婉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也重得像一块墓碑:
“建宏,你爱的只是得不到的执念,和输给大哥的怨恨。”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像最锋利的刀,扎进他早已溃烂的心里。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谢清如,说你爱她,那你这么对她的亲生儿子,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
顾云婉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最后的、近乎哀求的疲惫,
“顾沉是我们顾家的人,不是外人!”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暗处的那些脏事,我劝你尽快收手,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这句话,彻底撕开了所有遮羞布。
“顾云婉!”顾建宏直呼其名,眼里愤怒和不解,“你什么时候也变了?我做的都是为集团,为清如,为了我们在这里的话语权和地位,现在连你也不信我?”
在顾建宏一句“不可理喻”的怒吼中,戛然而止。
他带着满腔的怨毒与不甘,离开了茶室。
顾云婉看着他那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许久,她才重新睁开。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她已经许久未曾主动联系过的号码。
“泽坤,”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锤定音的重量,“……我想我们应该再见一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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