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派人手。他冷声道,不管花多少钱,我要知道她在哪。
挂断电话,他走到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燕婉以前摆放绿植时不小心划到的。
夜色深沉。这个城市灯火通明,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的。
以前无论多晚回家,总有一盏小灯在玄关等着他。燕婉说怕他撞到鞋柜。
现在玄关的灯坏了,他也没修。任由那里一片漆黑。
就像他的生活。
手机又震动。他看都不看就接起,语气暴躁:
怀瑾哥...是舒窈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直接挂断。把她号码拉黑。动作快得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
世界终于清净了。
太清净了。清净得让人发疯。
他打开酒柜,拿出一瓶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喝。烈酒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痛。酒精顺着食道滑下,在空荡荡的胃里燃起一团火。
他想起燕婉喝酒的样子。她酒量很浅,一杯就脸红。有次公司年会,她不小心喝多了,靠在他肩上傻笑:怀瑾,你真好...
现在她大概在米兰的某个工作室里,画着惊艳世界的设计稿。身边或许站着那个永远温文尔雅的路子衿。
她过得很好。离了他,她过得更好。
这个认知比任何酒都烈,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手机又亮了一下。是邮件提醒。
他点开——
发件人:South Wind Studio
主题:关于傅氏集团合作邀约的回复
傅怀瑾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颤抖着手点开邮件,指尖在屏幕上留下汗湿的痕迹。
尊敬的傅先生:感谢您对South Wind工作室的关注。很遗憾,我们目前不接受任何商业合作。祝商祺。South Wind团队。
官方。礼貌。疏离。
甚至不是她亲自回复。
他盯着那几行字,眼睛发酸。屏幕的光刺得他眼睛疼,但他舍不得移开视线。这是三个月来,唯一与她有关联的痕迹。
她连拒绝他,都不屑亲自出面。
第几次了?他试图联系她,通过各种渠道。合作、投资、甚至慈善捐款...所有路都被堵死。
她铁了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就像她离开时说的: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她安好了。他却在地狱里煎熬。
胃突然一阵绞痛,比之前更剧烈,他痛得弯下腰,手紧紧攥着衬衫下摆,指节泛白,额头抵在冰冷的玻璃窗上,冰凉的触感稍微缓解了一点灼热的痛感。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窗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以前这种时候,燕婉会快步走过来,轻轻帮他揉胃,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还会端来一杯温水,用勺子慢慢喂他喝,声音放得很轻:怀瑾,慢点喝。现在只有冰冷的玻璃,和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他慢慢滑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墙纸是燕婉选的,浅灰色,上面有细碎的暗纹。她的品味总是这么好。
手机从手中滑落,屏幕朝上。屏保还是他们的结婚照。她穿着白纱,笑得很甜。
他盯着手机屏保——那是他们的结婚照,燕婉穿着白纱,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他伸出手,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距离那张笑脸只有一厘米,却不敢碰下去——上次他不小心按到屏保设置,差点把照片删掉,吓得他手忙脚乱恢复。现在他连碰都不敢碰,怕一碰,连这最后一点关于她的清晰画面,都会消失在屏幕里。指尖在空气中僵了很久,最后轻轻落在屏幕边缘,没敢碰到她的脸。
窗外,天快亮了。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新的一天。没有燕婉的第一百零三天。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手指抖得厉害,好几次按错号码,重新删掉,再慢慢按那串倒背如流的数字。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屏住呼吸,直到那个冰冷的女声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盯着手机屏幕,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像破风箱在响,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滴在手机屏幕上,把那个灰色的通话界面晕得模糊。他抬手想擦,却越擦越多,最后干脆任由眼泪打湿衣襟。
真好。她终于彻底摆脱他了。
而他,将永远活在这个没有她的地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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