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昨晚的一切——她在他身下意乱情迷的样子,她带着哭腔的呻吟,她主动咬他肩膀时那股又痛又爽的占有欲,还有事后趴在他胸口,像只慵懒小猫的温顺……那么真实,那么鲜活,仿佛就在眼前。
可现在,就因为他那几句混账话,她让他“滚”。
他下意识地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含在嘴里,却发现拿着打火机的手抖得厉害,按了好几次,才勉强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却丝毫没能缓解心口的憋闷。
路边有早起送快递的车疾驰而过,碾过昨晚下雨积下的水洼,脏污的积水“哗”地溅起,弄湿了他昂贵的丝质家居裤裤脚。他却毫无所觉,只是呆呆地站着,望着那扇窗。
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她最后那几句话。
——逆来顺受的妻子。
——并肩的路夕瑶。
这还用选吗?他当然要后者。从始至终,他爱的,不就是她这份不羁的、鲜活的、敢于和他呛声、从不盲目顺从的灵魂吗?那为什么,刚才会鬼迷心窍地说出那些要她“忍”的混账话?
是因为潜意识里,他还是习惯了母亲多年的强势和控制,习惯了周围人(包括以前那些女伴)对他的顺从和讨好?他习惯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除了……除了路夕瑶。
是啊,除了路夕瑶。从他们第一次在酒吧相遇,她醉醺醺地指着鼻子骂他是个“仗着有几个臭钱就目中无人的冷血资本家”开始,她就从没顺从他过。
也许,正是这份与众不同,这份敢于挑战他权威的鲜活生命力,才让他像着了魔一样,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可现在,他很可能要彻底失去她了。就因为他那该死的、深入骨髓的习惯性思维和傲慢。
一股强烈的悔恨和恐慌攫住了他。他将只抽了几口的烟狠狠扔在地上,用脚用力碾灭,仿佛在碾碎自己刚才那可笑的言论。
然后,他几乎是颤抖着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拨通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周佩蓉带着刚睡醒慵懒、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北辰?这么早,什么事?”
“妈。”他开口,声音因为紧张和一夜未眠的疲惫,沙哑得厉害,“我们谈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判断他的意图,随即,了然地,带着一丝不悦响起:“为了昨天那个丫头?为了她,你要来跟你妈兴师问罪?”
“对。”顾北辰抬起头,目光坚定地再次望向顶楼那扇窗,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就是为了她。为了我顾北辰,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
“如果我说不呢?”周佩蓉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属于母亲的、长期以来的权威感。
“那就没有婚礼了。”顾北辰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给出了最后通牒。这是他第一次,在母亲面前,如此明确、如此硬气地表达自己的立场和底线。
说完,不等那边有任何反应,他直接挂断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他愣了一秒,随即,一种奇异的、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夹杂着些许后怕,涌了上来。原来,打破那层无形的桎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感觉……似乎还不错?
他下意识地再次抬头,望向顶楼的窗户。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注意到,那厚重的窗帘边缘,似乎极快地动了一下,一道细微的缝隙一闪而逝。
她还在看他。她肯定在看他。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猛地一热,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希望冲散了之前的阴霾。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对着那个方向,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可能有点傻气的笑容,然后举起手,笨拙地、用力地,比了一个大大的心。
他知道这举动很傻,很幼稚,跟他平时的形象格格不入。但此刻,他愿意。只要她能消气,他做什么都愿意。
果然,下一秒,那窗帘像是被烫到一样,“唰”地一声,被猛地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他所有的视线。
看着那紧闭的窗帘,顾北辰非但没有失落,反而低低地笑出了声,心情是这几天来从未有过的明朗和轻松。
……
路夕瑶躲在彻底拉严的窗帘后面,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手按着自己砰砰直跳的胸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混蛋!挨了打,大清早在楼下吹冷风,居然还有心情、有脸给她比心?!他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
但是……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怒火和委屈,好像……真的因为那个傻乎乎的心形手势,消散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麻刺痛的右手掌心。活该!谁让他说那种混账话!打他一巴掌都是轻的!
她走到客厅,目光落在茶几上,他早上落在那里的烟盒和金属打火机。她走过去,拿起,想也没想就朝着垃圾桶走去。可就在要松手扔进去的前一秒,动作却迟疑了。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愤愤地“哼”了一声,转身又把烟盒和打火机重重放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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