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这样下去不行!”巢皮冲到陈浩南身边,他的手臂已经受伤,简单包扎的绷带被血浸透,“那东西在吸收所有金属,变得越来越大!”
陈浩南看向巢皮指的方向,确实,机械佛手和它改造的血肉战车正在吞噬周围的金属物品——废弃车辆、机器零件,甚至是枪支。每吸收一点,它就变大一分。
“必须阻止它!”陈浩南咬牙,“否则整个九龙城寨都会被它吞掉!”
“怎么阻止?”大飞一边换弹夹一边问,“子弹根本没用!”
巢皮突然沉默了一下,看着自己的伤口,然后抬头看向那不断增长的机械怪物。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南哥,”他轻声说,声音却异常坚定,“我记得你说过,那东西需要能量,对吗?它不是无中生有。”
陈浩南皱眉:“乌鸦是这么吹嘘的,说什么‘神之电池’...”
巢皮点点头:“那就对了。它需要能量源,所以才会改造活物,把它们变成...”他指了指那些被黑色液体喷中后变异的人,“变成它的电池。”
远处,血肉战车又抓住了两名警察,触须插入他们的身体,两人很快开始机械变异,成为怪物的的一部分。
“巢皮,你想干什么?”陈浩南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巢皮笑了笑,那笑容中有陈浩南从未见过的平静:“南哥,记得我们刚跟蒋先生时,你说过什么吗?你说洪兴的兄弟不是炮灰,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陈浩南抓住巢皮的肩膀:“你他妈别做傻事!”
巢皮摇摇头:“不是傻事。我是洪兴的人,我们古惑仔...”他看向那越来越大的机械佛手,声音突然提高,“唔做神嘅电池!”
话音未落,巢皮突然冲向机械佛手的方向。他的动作太快,陈浩南没能抓住他。
“巢皮!回来!”陈浩南大吼,想要追上去,却被大飞死死拉住。
“南哥!来不及了!”大飞的声音几乎是在哭喊。
巢皮一路躲闪着子弹和触须,奇迹般地冲到了机械佛手的正下方。他抬起头,看着那巨大的机械构造体,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决绝。
“乌鸦!你看好了!”他朝东星的方向大吼,“这就是洪兴的骨气!”
说完,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事——主动扑向一根正在寻找猎物的机械脐带。那脐带如同饥饿的毒蛇,立刻刺入巢皮的胸膛。
“不!!!”陈浩南嘶声力竭地大喊。
巢皮的身体剧烈抽搐,但他的眼睛始终看着陈浩南的方向。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机械佛手的动作突然减缓了,仿佛系统过载一般。那些触须不再有序地移动,而是开始胡乱摆动。
“有...有用...”巢皮艰难地说,血液从他的嘴角流出,但不是红色的,而是混合着机油的黑色液体,“它的系统...不能处理...自由的意志...”
乌鸦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不可能!电池怎么可能影响系统!”
巢皮的身体正在发生可怕的变化——他的皮肤逐渐金属化,眼睛发出红光,但他的表情却异常清醒,甚至带着一丝胜利的笑容。
“南哥...”他的声音已经变得机械而扭曲,但依然能听出是巢皮,“告诉我老妈...我不是...死得像个电池...”
说完最后这句话,巢皮的身体完全机械化了。但与此同时,机械佛手和它所控制的血肉战车开始剧烈震动,仿佛内部发生了某种冲突。它的动作变得不协调,触须相互攻击,甚至开始吞噬自身。
“巢皮...”陈浩南跪倒在地,拳头狠狠砸向地面,直到指节破裂流血。
黄志诚趁机重新组织警力:“所有人!集中火力攻击它的连接处!那年轻人的牺牲为我们创造了机会!”
警察和洪兴的人罕见地联手,向机械佛手的薄弱点倾泻火力。东星的人则陷入混乱,一部分跟着乌鸦试图“安抚”发狂的机械神,另一部分开始逃跑。
混乱中,陈浩南缓缓起身,捡起巢皮掉落的砍刀。他的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怒火,直接看向远处的乌鸦。
“乌鸦!”他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所有的噪音,“你完了。”
乌鸦看着发狂的机械神和联手的警察与洪兴,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而在所有人注意不到的阴影处,机械佛手的一小部分断裂开来,悄悄钻入地下,带着巢皮的一小片意识,消失在城寨的深处...
枪声、金属碰撞声和人类的呐喊声继续在城寨中回荡,但某种平衡已经被打破。无论是黑帮、警察,还是那来自远古的机械之神,都将永远记住一个名字——巢皮,那个拒绝成为电池的古惑仔。
喜欢港诡朋克请大家收藏:(m.20xs.org)港诡朋克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