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仔警署总部,O记指挥室内,烟雾缭绕,几乎要触发火警感应器。黄志诚督察盯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照片和线索连接线,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张看似普通的金色稻穗照片上。那稻穗在证物袋里,却隐隐散发着一种不该属于植物的、微弱的、令人不安的荧光。
“新界北,‘和兴农庄’。”黄志诚的声音沙哑,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他用激光笔的红点圈住农庄的卫星地图,“三个月,十七起失踪案,最后线索都指向这片地方。昨晚,失踪人口组的老李摸进去,只传回半段语音。”
他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
一阵沙沙的杂音后,是老李压抑着惊恐的喘息:“…阿头…农庄…D米会发光…D村民…唔系人…” 紧接着是一阵仿佛木头摩擦的怪异嘶吼,录音戛然而止。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高级督察张志恒(《杀破狼》角色)捏紧了拳头,眼神锐利如刀。
“情报显示,”黄志诚切换图片,上面是几个面容呆滞、皮肤隐隐呈现木纹的村民照片,“农庄内部在种植和食用一种被称为‘金穗米’的转基因作物。食用者短期内力量、速度暴增,但会出现情绪迟钝、皮肤角质化等症状。我们怀疑,有大规模、有组织的非法人体实验在进行。”
他环视手下:“这次行动,代号‘锄禾’。目标是查明失踪人员下落,捣毁种植基地,逮捕首要负责人。记住,对手可能…非比寻常。所有人,配备重火力,遇到抵抗,格杀勿论!”
“Yes,Sir!”
十几辆警车无声地滑入黎明前的黑暗,如同鲨鱼群,扑向新界北那片被群山环抱的宁静农庄。
农庄入口的木制牌坊在晨曦中显得有些歪斜,“和兴农庄”四个字漆皮剥落。异常的是,这个时间,本该有农夫下田,此刻却寂静无声,连一声犬吠都听不到,只有风吹过稻田,发出的不是寻常的沙沙声,而是一种低沉的、仿佛无数细碎金属片摩擦的嗡鸣。
黄志诚和张志恒带队,分成数个战术小队,沿着田埂快速突入。稻田里的景象让所有经验丰富的警员都倒吸一口冷气——稻穗并非金黄,而是一种诡异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暗金色,每一粒米都饱满得异常,并且自内而外透出那不详的、微弱的荧光。稻秆更是粗壮得不合常理,表皮呈现出类似树皮的纹理。
“小心脚下!”一名警员突然低呼。
黄志诚低头,发现田埂的泥土异常松软,踩上去有种黏腻感。他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借着微弱的天光,看到泥土中混杂着细密的、如同血管般的红色根须,还在微微搏动。
“这不是普通的泥…”他喃喃道。
突然,农舍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是爆豆般的枪声!
“A队遭遇抵抗!重复,A队遭遇抵抗!目标…目标力量很大!请求支援!”
黄志诚和张志恒对视一眼,立刻带人冲向农舍区。
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任何心智健全的人崩溃。十几名村民,男女老少都有,双目赤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风箱鼓动的声音,正徒手与持枪警员搏斗。他们的皮肤彻底失去了弹性,呈现出清晰的、粗糙的木质纹理,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一名警员的警棍砸在一个村民的胳膊上,发出的竟是“梆”的一声闷响,如同敲在硬木上,那村民只是晃了晃,反手一挥,就将警员扫飞出去,撞在土墙上。
“开枪!瞄准非致命部位!”黄志诚怒吼,率先扣动扳机。
“砰!”
子弹精准地命中一个正扑向警员的木质化村民的大腿。预想中的血花没有出现,飞溅而出的,是一股浓稠的、散发着浓郁甜腻酒香的乳白色米浆!那村民只是踉跄了一下,伤口处迅速被更多的木质纤维覆盖,动作几乎不受影响。
“打不死?!”有警员惊呼,声音带着恐惧。
“瞄准头部!或者打断他们的腿!”张志恒冷静地命令,同时一个侧踹,将一个扑来的村民踹得倒退几步,对方胸口凹陷下去,却没有流血,只是不断渗出那恶心的米浆。
战斗瞬间白热化。枪声、怒吼声、木质躯体被击碎的“咔嚓”声,以及那无处不在的甜腻酒香,混合成一场地狱交响曲。黄志诚一边射击,一边注意到,这些村民在受伤后,会下意识地想要退回稻田,而那些散发着荧光的金穗米,似乎能让他们伤口木质化的速度加快。
“这些米…在修复他们?”一个荒谬而惊悚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
就在警方逐渐控制住场面,大部分木质化村民被击倒或限制住行动时,农庄深处,那栋最大的仓库式建筑里,突然传来了沉重的、有节奏的撞击声。
“咚…咚…咚…”
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里面捶打着大门。
黄志诚打了个手势,留下部分人手清理现场,自己带着张志恒和几名精锐,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
仓库的铁门从内部被什么东西撞得变形,门缝里,隐约可见暗红色的、搏动着的光芒透出。那股甜腻的酒香在这里达到了顶点,几乎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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