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不算友善,显然是把苏纤纤当成了那种想通过讨好他,来换取阅览珍贵典籍机会的投机弟子。
苏纤纤没有辩解,只是将目光投向他手边那堆杂乱的竹简,轻声说道:“弟子不敢奢求阅览典籍。只是看管事大人劳累,而这些典籍若不及时归类整理,久置于此,灵性流失,殊为可惜。弟子不才,手脚还算勤快,也懂得一些粗浅的分类之法,或可为管事大人分拣一二,做些粗活。”
说着,她蹲下身,没有去碰那些珍贵的典籍,而是从最外围捡起几卷散落在地的、看起来是新送来不久的普通纸质书册。她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按照书册封皮上标注的《丹方初解》、《符箓入门》、《阵法浅说》等字样,将它们分成了三小堆,码放得整整齐齐。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带着一种天生的、对书籍的敬重。
张管事沉默地看着她的举动,眼神中的怀疑和不耐,渐渐被一丝好奇所取代。
这个小丫头,似乎和那些毛毛躁躁的弟子不太一样。
“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分类法?”他靠在椅背上,抱着双臂,一副考较的姿态。
苏纤纤心中安定下来,知道自己找对了路子。她站起身,不卑不亢地回答:“回管事大人,弟子以为,可先按‘功法’、‘丹、器、符、阵’、‘杂闻异志’、‘宗门史记’四大类,做初步分拣。玉简、兽皮、龟甲等不易受潮的,可暂放于南边靠窗的架上;纸质书册需避光防蛀,应置于北侧阴凉的柜中。同类之中,再按品阶高低,从一到九,依次排序。如此,虽耗时耗力,但条理清晰,便于日后查找。”
这番话说得条理分明,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张管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透出了一丝亮光。他一生与书为伴,最是看重这些典籍。苏纤纤这番话,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这些道理他自然都懂,只是苦于无人可用,自己又年老体衰,才任由这里乱成一锅粥。
“说得倒是不错。”他哼了一声,语气缓和了不少,“光说不练假把式。那边,那堆新送来的竹简,都是些各峰淘汰下来的基础功法心得,你先去整理了。若真能做得好,老夫不吝赏赐。”
“是,多谢管事大人!”苏纤纤心中一喜,立刻应下。
她走到那堆小山似的竹简前,挽起袖子,二话不说便开始干活。
这活计远比在炼器房磨矿石要精细。每一片竹简都要先用柔软的布巾擦拭干净,再辨读上面的字迹,确认其内容和品类,最后才能安放到指定的书架上。
过程枯燥,且极为耗费眼力和心神。
但苏纤纤却做得一丝不苟。她仿佛有无穷的耐心,一片片地擦拭,一卷卷地辨读,一捆捆地码放。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不是在整理废旧的竹简,而是在修复一件件珍贵的艺术品。
张管事嘴上没说什么,却不再研究他的龟甲,只是端着一杯热茶,眯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苏纤纤忙碌的背影。
时间在安静的忙碌中缓缓流逝。
从清晨到日暮,当藏书阁穹顶的明珠光芒变得愈发柔和时,苏纤纤终于直起了酸痛的腰。
再看那座“竹简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旁边三排原本空荡荡的书架,被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竹简填满。整个偏厅,都因此显得清爽开阔了不少。
“管事大人,弟子整理完了。”她走到张管事面前,声音因长时间没有说话而略带沙哑。
张管事放下茶杯,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书架前。他伸出枯瘦的手指,从一排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捆竹简,看了看上面的标签,又放了回去。他又走到另一排,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半晌,他才转过身,看着苏纤纤,那张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不错,很不错。手脚麻利,心思也细。老夫这里,许久没见过你这么踏实肯干的后生了。”
“弟子分内之事。”
“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张管事摆了摆手,“老夫这里别的没有,就是书多。看在你今日辛苦的份上,准你从这基础书库里,挑三本带走。”
苏纤纤心中一动,知道关键时刻到了。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与期盼。
“多谢管事大人厚爱。只是……弟子眼下有一桩更急的难处,想恳请大人援手。”
“哦?”
苏纤-纤将早已烂熟于心的说辞再次搬了出来:“弟子资质驽钝,修炼遇阻,急需一株‘洗髓草’破除瓶颈。此物难寻,弟子正与几位志同道合的内门师兄师姐合力筹措,如今还差一些助力……不知管事大人,可否……”
她话说得恳切,姿态放得极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眼下的窘迫。
张管事听完,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合力筹措?呵呵,你们这些小辈,倒是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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