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黄夫人自内屋迈步出来,一张脸上少了方才的紧张担忧的神色,想来是黄叙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不想黄夫人正欲开口,却被林铤抢先一步。只见林铤站起身将礼盒打开,里面满是金银珍馐,滋补灵药等等。林铤指了指石桌上礼盒中的众多礼品和绢匹锦帛出声道:“听闻黄将军弃自身之前途于不顾,对病中的幼子亦是顾及不暇。只能在攸县之中靡费光阴,怕黄将军钱财不够,故在下日夜兼程,送来此等物品,以供黄将军在攸县继续度日消遣!”言语之中,尽是讥讽之意。
黄夫人此时亦是大惊,这画风与之前相比怎么就突然完全变了?
一旁的赵云和鲍谦也是傻眼了,想着林铤这不是送礼和帮助黄忠的吗?再不济也应该是一团和气,怎么上来就给人贴脸开大?
黄忠闻言也是愣了一愣,眼中一丝怒色闪过,快步来到林铤跟前,看了看石桌上的一众礼品,又看了看林铤,横眉冷对,寒声问道:“汝等是何人?与汝何干?竖子安敢讥讽于我!”
赵云恐林铤有失,一闪身来到林铤的身边,与黄忠对视。而林铤抬手拍了拍赵云的肩膀,示意赵云安心。
刚才的一瞬间,林铤感觉到黄忠如山岳一般的压迫感朝自己袭来,仿佛被一头远古巨兽盯上了一般。
从黄忠进门开始就在释放这种压迫感,林铤此番冒险前来攸县全是为了应黄忠之求助,虽然自己因着急未曾事先书信于黄忠,但黄忠一来就如此敌意的对待自己,难免心中生出些许不快;另一方面,如果自己真的要想出手救治黄叙,是需要冒一定风险的,如此也可以借此机会激一下黄忠,促使其尽快下定决心。
于是便震声讥笑着说道:“黄将军蜗居于攸县之中,虽号称遍寻名医,可幼子黄叙却不见半点缓解。虽勇武过人却无法建功立业,只得在此虚度光阴,我甚是好奇,特来看看将军现在的样子,待日后将军皓首白发之际,再来与如今对比一下,看看变化如何!”
黄忠闻言也是一愣,遂表情转变得稍微温和了一些,伸出手指了指林铤刚才坐的那张竹凳道:“请坐,贵客远道而来,想必劳累!”
黄忠说罢也迈步走到对面的竹凳上坐下,然后拿起竹桌上的陶碗,为林铤倒上一碗水,将盛满水的陶碗推至林铤先前坐的那个位置,然后再次伸手虚指那张竹凳对林铤道:“请!”
林铤见黄忠面容和态度转好,以为黄忠认识到自己怠慢了。林铤便也不客气,回身坐下,端起陶碗,将碗中之水大口饮下,正欲借此思索调整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言辞时。
“你配吗?”黄忠面上无毫波澜的轻声的来了一句。
噗~~! 林铤冷不防的一口水朝着前方的地上喷洒而出。
心中思绪流转,同时心中亦是腹诽。黄忠这家伙给自己玩了一招“虚与委蛇,虚请实击!”自己一时不察,竟被黄忠这厮摆了一道,话说这黄忠怎么有点儿小心眼啊。
这么一来一回二人总算是勉勉强强“打了个平手”
此时林铤心中亦是大喜,这黄忠果如历史记载的一般是个大将之才!同时林铤也感觉自己小觑天下英雄,只怕在三国这名将辈出,能人遍地的时代要是再如此大意轻视,自己怎么化为齑粉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黄将军你家水怎么都是苦涩之味,难道家中真就如此捉襟见肘了?只得以如此苦水待客?一般待客可都是要以礼待之!” 林铤欲借茶水,暗讽黄忠不识抬举,无基本的待客之礼。
黄忠也听出了林铤的“弦外之音”,也没表现出不生气,只是两手一摊,故作无赖的道:“无奈家中只有这等苦水,阁下既是贵客自是喝不惯,何不另寻一处自饮?”
见二人你来我往的这么杠上了,毫不相让。一旁的众人亦是不明就里,插不上话。
可黄夫人自身熟知自家夫君的脾性,经过刚才一番交谈也对林铤有了一些基本了解。看对坐的两人分明是在怄气,怼上了。正欲迈步上前开口相劝,却被二人同时抬手打断。无奈之下索性转身而去,进了内屋去照看黄叙去了。
林铤见黄忠丝毫不让,冷若冰霜,只得苦笑着摇头心中叹到“男人至死是少年”。也觉得不应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便直接亮明身份道:“闲话也不多说,在下林铤,字廷钰,乃是新任的桂阳郡郡守。”
“哦?我观阁下如此年轻,就已为一地之郡守。莫不是哪个世家出身,还真是让黄忠长了见识!”黄忠嗤笑一声,明显是见林铤年轻再加上刚才二人言语上的针锋相对,明显是不信林铤的话,并且对于林铤的身份存疑虑,于是再次出言讥讽道。
毕竟这是由林铤自己先挑起来的,黄忠此时难免对于林铤的身份存疑和言语上有抵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只是兵法讲究“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饶是黄忠如何善于用兵之道,只要是你黄忠真心有求于我,便是你在这场对决中最大的破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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