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证分析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仪器低沉的嗡鸣,仿佛在为这颠覆性的结论伴奏。
“呼……”陈队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所有震惊、愤怒和困惑都吐出去。他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我和张主任,最终,那锐利如鹰的眼神定格在我脸上。
那眼神,不再仅仅是审视,更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要穿透皮肉看到灵魂深处的探询。
“林默。”陈队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决断的沉重,“现在,告诉我。抛开所有程序,抛开所有你顾虑的东西。把你从接到胡三爷电话开始,到乱葬岗,到刚才……所有你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字不漏,全部告诉我。”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包括……你手臂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包括……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个‘灰影’……会追到这里来?!”
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岳般的压力瞬间压在我的肩头!
我知道,这一刻,再也无法隐瞒。陈队,这个铁骨铮铮、信仰科学证据的老刑警,在接连目睹了玉蝉与包袱的低温场、法医科的灵异袭击、以及张主任这份颠覆认知的初步报告后,他的世界观已经被迫撬开了一条缝隙。他需要真相,哪怕这真相荒诞绝伦。
我深吸一口气,迎着陈队那沉重而锐利的目光。喉咙有些发干,但精神却异常地集中起来。从胡三爷那个诡异的电话,到乱葬岗老槐树下目睹的瞬间死亡和尸体的异动,再到逃离时遭遇灰影袭击、警棍劈中那冰冷粘稠实体的感觉、以及它在强光爆闪下痛苦嘶鸣逸散黑气的景象……再到回到宿舍后,门把手上残留的灰影气息,以及刚才法医科门外那穿透性的、充满恶意的低笑……
我尽可能清晰、客观地复述着每一个细节,包括那种被锁定的冰冷感,包括玉蝉在遭遇袭击时的冰冷波动。唯独,隐去了《阴符缉凶录》和书页符箓发光的部分——那太过于惊世骇俗,而且我自己也尚未完全理解。
当我讲到在逃离乱葬岗时,警棍劈中灰影,感觉像是劈进一团冰冷浓雾,并听到非人嘶鸣时,张主任的眼神猛地亮了一下,他迅速翻动报告,指着那些“非自然僵化细胞”和“结晶化毛发”的描述,激动地低声道:“对上了!部分对上了!那感觉……那形态……很可能就是造成这种生物样本的‘东西’!”
陈队一直沉默地听着,脸色铁青,没有任何打断。直到我全部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压抑的雷霆:
“所以……那个‘灰影’……它不仅仅是一个凶手。它更像是一种……‘东西’。一种我们现有的刑侦手段,甚至现有的科学认知,都难以定义、难以捕捉的‘东西’?而它杀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件青铜器?或者……还有别的?”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件青铜邪物上,充满了忌惮。
“还有玉蝉……”陈队转向我,“SN715……它和这青铜器之间,有那种‘低温场’的共鸣。那个‘灰影’袭击你,抢夺包袱,是否也因为它感知到了你身上的玉蝉?”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我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暗袋的位置。那冰冷的玉蝉仿佛在无声地回应。
“我不知道,陈队。”我如实回答,声音带着一丝干涩,“但那种被锁定的恶意……非常清晰。它恨我,不仅仅是因为我拿走了包袱。”
陈队沉默了几秒,目光在我包扎的手臂上停留片刻。那里面,还残留着坟洞阴风留下的、如同黑色小蛇般的阴煞气息——这是我在“符箓视野”下看到的秘密。
“你的伤……”陈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医务室怎么说?”
“冻伤,或者特殊化学灼伤,观察。”我答道,隐瞒了那阴煞侵蚀的真相。
陈队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他背着手,在狭小的物证分析室里踱了两步,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现实与荒诞的边界线上。
终于,他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眼神中所有的犹豫和挣扎都被一种钢铁般的决断取代!
“听着!”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胡三爷尸检的特殊发现!法医科的异常事件!包括林默刚才的陈述!全部!列为最高机密!代号‘槐影’!所有报告,包括张主任这份初步结论,封存!等待省厅特殊物证分析中心的结果!没有我的直接命令,任何人不得查阅!不得外传!违者,按泄密罪论处!”
“是!”张主任立刻应道,神情肃穆。
陈队锐利的目光转向我,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托付和警告:“林默!你手臂上的伤,给我盯紧了!有任何异常,立刻报告!还有……”他顿了顿,眼神如同实质的钢针,“关于你‘感觉’到的那些东西……继续保持警惕!但记住!你是警察!你的武器是法律和证据!不是胡思乱想!在省厅结果出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试图用你那些‘感觉’去做什么!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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