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呃…嗬…”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梦呓般的呻吟,从角落的担架上传来!
是方木!
在姜红鲤强行拔除体内所有“血尸引路蛊”后,他一直陷入深度昏迷,如同死去。此刻,在激烈的战斗结束、尸气怨念消散的短暂平静中,他竟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虽然依旧紧闭双眼,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皮下的眼球似乎极其轻微地转动了一下!
“方木!”小张如同被电流击中,猛地从泥浆中抬起头,连滚爬爬地扑到担架边,声音带着哭腔和狂喜,“方木!你醒了?!你能听到我吗?!”
王海也挣扎着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方木,充满了希冀。
岩罕也立刻将目光从寨民的尸体上移开,快步走到担架旁,枯瘦的手指搭上方木的手腕。片刻后,他灰败的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罕见的、如释重负的波动。
“脉象…虽弱…但…有根了…死不了…”岩罕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带着一丝欣慰。
方木的苏醒,如同绝望黑夜中划过的第一道微光,让这被血腥和死亡笼罩的竹楼内,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生气。
然而,这短暂的、带着一丝希望的死寂,很快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破。
“老狗。”
姜红鲤抱着冷清秋,缓缓转过身。她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桃花眼中燃烧着幽冷的火焰,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针,死死钉在岩罕身上。左手依旧稳稳护着那个烧得漆黑的陶罐。
“东西,我拿到了。”她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这女警的命,我也暂时吊住了。方警官的蛊毒,我也解了…现在…”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如同九幽寒风,带着刺骨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质问:
“告诉我!那个叛徒…岩拓…他现在…藏在哪?!”
竹楼内的空气瞬间再次凝固!
刚刚因为方木苏醒而升起的一丝微弱暖意,被姜红鲤这冰冷的杀意瞬间冻结!王海和小张脸上的狂喜僵住,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如同妖魅般危险的女人。岩罕佝偻的身体猛地一僵,浑浊的老眼迎上姜红鲤那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目光,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忌惮,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哀?
“姜蛊女…”岩罕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岩拓…他已经逃了…这茫茫大山…”
“少废话!”姜红鲤厉声打断,向前逼近一步,赤足踩在粘稠的污血泥浆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却如同重锤敲在众人心头。蛊盅内幽碧的光芒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明灭不定。“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藏在哪!这苗疆十万大山,能容得下他那种疯子、又能避开所有寨子耳目的地方…屈指可数!告诉我!他最后的老巢在哪?!”
她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刀锋,切割着空气。怀中的冷清秋似乎也感应到了这冰冷的杀机,心口那点银白印记再次不安地闪烁了一下,光芒扫过姜红鲤护着的陶罐,排斥的波动更加明显。
岩罕沉默着。布满深刻皱纹的脸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异常苍老和沉重。他看了一眼担架上气息微弱的方木,又看了一眼被姜红鲤抱在怀中、生死未卜的冷清秋,最后目光扫过竹楼内惊魂未定的小张、重伤的王海,以及角落里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孩子…
良久。
一声沉重而悠长的叹息,从岩罕口中发出,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野鬼溪’…”岩罕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穿过‘迷魂涧’东边的‘断魂峡’…最深处的死水潭…那里…是黑苗最后的养尸地…也是…那疯子最后的老巢…”
野鬼溪!断魂峡!死水潭!
这几个名字,每一个都带着浓重的不祥气息!是比迷魂涧更加凶险、更加禁忌的死亡绝地!
姜红鲤冰冷的桃花眼中,瞬间爆发出炽烈的、如同毒焰般的杀意!“野鬼溪…死水潭…很好!很好!”她红唇微启,吐出几个冰冷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不再看岩罕一眼。抱着冷清秋,托着蛊盅,护着陶罐,转身就朝破碎的竹门走去。赤足踏过污秽的泥浆和行尸的残骸,如同踏过无物的尘埃。
“等等!”岩罕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急促,“冷警官…她…”
“她死不了!”姜红鲤脚步不停,冰冷的声音飘来,“我的‘碧蚨返生蛊’已锁住她的真灵,修复了她的肉身根基。能否醒来,何时醒来,看她自己的造化!至于她体内的银月之力…哼,等她醒了,让她自己想办法!”她顿了顿,声音更加冰冷,“看好你寨子里的‘东西’!也看好那个只剩半条命的废物警察!别再让那疯子有机可乘!否则…后果你知道!”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融入竹楼外狂暴的雨幕和黑暗之中,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那冰冷刺骨的威胁话语,在风雨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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