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光罩内,死寂如同凝固的沥青,沉重地压在每一寸空间。半空中九幽镇岳阵图残留的能量涟漪彻底消散,只剩下地脉之力如同疲惫的脉搏,在巨石区域无声流淌。光罩隔绝了大部分硫磺的刺鼻气味,却隔绝不了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压抑。
冷清秋仰躺在地,脸色惨白如被水浸泡过的纸,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滞。眉心那道暗金裂痕如同大地的伤疤,边缘凝固着细碎的金芒,深处却是一片沉寂的死海。之前那丝因林默残魂融入而剧烈波动的冰冷银辉,仿佛从未出现过。她周身散发的所有光芒都已熄灭,仿佛一尊耗尽能量的古老石像,只剩下冰冷的躯壳。
王海蜷缩在光罩角落,左臂扭曲,血污浸透了简陋的包扎布条。他眉头紧锁,身体在昏迷中不时无意识地抽搐,仿佛灵魂深处仍在承受着刚才血契连接带来的恐怖冲击风暴。每一次抽搐,都牵扯着断裂的臂骨,带来更深沉的痛苦。
光罩外,那座巨大的暗红石山,在承受了残阵镇压的猛烈冲击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山体表面孔洞中喷溅的污秽暗红能量流变得稀疏,如同重伤巨兽淌血的伤口,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粘稠。那股庞大的污秽意志并未消失,反而像是受伤的毒蛇,盘踞在石山深处,散发着更加深沉、更加阴冷的愤怒与……贪婪?它在蛰伏,在舔舐伤口,更在疯狂地汲取着整个硫窟弥漫的污秽能量,积蓄着下一次反扑的力量。
嗡…嗡…嗡…
沉重的搏动如同来自地底深渊的丧钟,规律而缓慢地传来,每一次震荡都让光罩内的空气随之微微颤抖。这搏动,是山鬼意志复苏的序曲,是力量重新凝聚的鼓点。它不再是混乱的嘶吼,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充满恶意的目的性,牢牢锁定了光罩内那两个昏迷不醒的猎物——尤其是眉心残留着石像意志和一丝异种灵魂气息的冷清秋。
……
巨石迷宫边缘,古寨废墟的腐土之上。
绝望的惨嚎早已被死寂吞没,取而代之的是火焰舔舐皮肉、能量狂暴冲突的细微噼啪声,以及……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湿柴燃烧般的嘶嘶声。
姜红鲤的身体,已然化为一座人形的、扭曲的碧绿色火炬。
狂暴失控的碧绿蛊火彻底吞噬了她。火焰并非炽热,而是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寒,冰冷地灼烧着她的每一寸血肉,每一缕生机。她的皮肤在火焰中迅速碳化、龟裂、剥落,露出底下同样在被侵蚀、被焚毁的肌肉与骨骼。暗红的污秽邪力如同被激怒的毒龙,在蛊火的焚烧下非但没有被净化,反而更加疯狂地在她残存的经脉中冲撞、肆虐,与碧绿蛊火形成一种毁灭性的共生。
粘稠污秽的黑血混合着碧绿的火焰,如同从地狱喷泉涌出的毒浆,从她全身崩裂的伤口中汩汩流淌,将身下的黑色腐土侵蚀出一个个冒着诡异气泡的小坑。她的身体在火焰中无意识地剧烈抽搐、扭动,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更加恐怖的碳化碎裂声。那张曾经明艳动人的脸庞,此刻只剩下焦黑的轮廓和空洞的眼窝,早已看不出人形。
小张瘫倒在她身旁,左手依旧死死按在姜红鲤紧握着蛊盅的右手上——或者说,是“焊”在上面更为准确。
他的整个左前臂,已经完全被那恐怖的碧绿蛊火吞噬!火焰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贪婪地缠绕着他的手臂,疯狂地向上蔓延!皮肤在瞬间碳化、焦黑、剥落,露出底下同样在迅速失去水分、变得灰败、甚至隐隐透出碧绿脉络的肌肉和骨骼!刺骨的阴寒伴随着血肉被强行抽取、生机被疯狂掠夺的剧痛,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入他的灵魂深处!
他想嘶吼,喉咙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他想挣扎,身体却被巨大的痛苦和那无形的禁锢力量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在碧绿火焰中一点点化为焦炭,看着那冰冷的火焰贪婪地舔舐向他的肩膀、脖颈……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错了。他以为自己的血能唤醒那本命蛊,救姜红鲤一命。却没想到,这垂死的蛊盅在接触到外来血液的瞬间,如同嗅到了最后的盛宴,彻底暴走!它不是在自救,更不是在救主!它是在疯狂地吞噬姜红鲤最后残存的生命力,进行着最后的、毁灭性的燃烧!而他这个“献祭者”,不过是附赠的燃料!
意识在剧痛和绝望中迅速模糊。视野被碧绿的火焰和扭曲的黑暗吞噬。他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姜红鲤那焦黑扭曲的身体在火焰中最后一次剧烈的抽搐,然后……彻底停止了挣扎。那狂暴冲突的暗红与碧绿能量,似乎也随着她生机的彻底断绝,达到了某种诡异的平衡,不再激烈冲突,只是如同附骨之疽般,继续冰冷地燃烧着这具残骸。
“完了…”这是小张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的念头。
……
守护光罩内。
死寂中,唯有王海沉重的呼吸声(带着痛苦的抽气)和那地脉搏动般的“嗡…嗡…”声在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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