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顾问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李清风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他不再多说一个字,迈步走向门口。在与李清风擦肩而过的瞬间,一股更加阴冷、更加凝练的煞气如同无形的冰墙,狠狠撞向李清风!
然而,李清风只是微微侧了侧身,仿佛只是给客人让路。那股足以让普通人瞬间血液冻结的煞气,撞在他身上,如同撞上了亘古不变的礁石,连他制服的衣角都未曾拂动半分。
张顾问瞳孔骤然收缩,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迅速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背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惶。
“可算走了!”孙包租婆长长舒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后颈的凉意似乎也随着那人的离开而减轻了一些,“老李,谢谢你啊!那人…看着笑眯眯的,眼神怪吓人的…”
“应该的,孙姐。”李清风平静地回答,目光扫过孙包租婆依旧苍白的脸色和她下意识揉着后颈的手,“您好好休息,有不舒服及时去医院。陌生人上门推销,以后直接拒之门外就好。”
“嗯嗯,知道了。”孙包租婆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李清风没再多说,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房门。走廊里,那股阴冷的气息似乎因为刚才的碰撞而变得更加紊乱和稀薄,但并未完全散去。他走到电梯间,按下下行键,目光平静地看着跳动的数字。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李清风走了进去。当电梯门缓缓合拢,狭小空间里只剩下他一人时,他那双一直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才终于掠过一丝极其淡薄的、如同看穿了一局无聊小把戏的嘲弄。
他摊开一直虚握着的左手掌心。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根通体乌黑、在灯光下泛着幽暗光泽的……猫毛。
与此同时,三号楼地下二层,靠近配电房的一个废弃设备间门口。厚重的防火门紧闭着,门缝里却丝丝缕缕地渗出一股比走廊里更加浓郁刺骨的阴寒气息,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某种药草的苦涩气味。
门内,一片漆黑。只有角落一个临时接通的、功率极小的应急灯,散发着惨绿色的微弱光芒,勉强勾勒出一些废弃管道和箱体的轮廓。
地上铺着几层厚厚的、沾满油污的旧帆布。帆布上,蜷缩着那只通体玄黑的猫。它比昨天更加虚弱了,金色的眼瞳半闭着,黯淡无光,几乎失去了焦距。脖颈到肩胛处那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覆盖着一层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粘稠的深绿色草药糊糊。那草药似乎蕴含着某种微弱的阴性能量,正极其缓慢地与伤口边缘缠绕的灰黑色雾气融合、对抗,阻止着灰黑雾气的进一步扩散,但效果显然不佳。灰黑雾气如同跗骨之蛆,依旧在缓慢地侵蚀着周围坏死的血肉,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死寂气息。
它的左后腿被木片和布条粗糙地固定着,但布条已经被渗出的黑血浸透。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身体痛苦的痉挛,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呜咽。生命之火,在这黑暗肮脏的角落里,微弱地摇曳着,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突然,玄猫紧闭的金色眼瞳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瞳孔骤然收缩成危险的细线!
废弃设备间厚重的防火门被一股无形的阴冷力量猛地推开!一道瘦高的身影裹挟着浓烈的煞气,如同鬼魅般闪了进来,正是那位“张顾问”。他脸色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苍白的手掌紧紧攥着,指缝间似乎有丝丝缕缕的黑气逸散。
“废物!”冰冷沙哑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响,带着压抑不住的狂怒和一丝惊悸,“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引来了…引来了……”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忌惮无比地咽了回去,眼神阴鸷地盯着角落里奄奄一息的玄猫。
玄猫在他狂暴的煞气压迫下,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的呜咽变成了恐惧的哀鸣。它试图蜷缩得更紧,却牵动了伤口,痛得浑身抽搐。
张顾问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走到玄猫面前蹲下。他伸出那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尖缭绕着更加凝练、更加阴寒的黑气,如同活物般扭动。
“算你还有点用,”他冰冷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指尖的黑气缓缓探向玄猫脖颈处那深绿色草药覆盖下的狰狞伤口,“这点残存的精魄和怨气…也不能浪费了。”
黑气如同贪婪的毒蛇,缠绕上伤口边缘的灰黑雾气,开始强行汲取、融合玄猫体内那微弱的本源精气和伤口处残留的、属于昨夜花园里那诡影的混乱怨气。玄猫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嚎,小小的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弹动、抽搐,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绝望,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
惨绿色的应急灯光下,这一幕无声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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