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明没想到詹晓阳这么爽快大方,连连道谢:“太够意思了!晓阳同学!感谢感谢!晚上我就在宿舍等你!”
站在一旁的邱风良,看着詹晓阳和自己舍友短短几分钟内就完成了一场交易谈判,谈吐自信,条理清晰,处理得滴水不漏,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有些内向、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同窗好友吗?这变化也太大了!他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莫名的疏离和自惭形秽。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学校生活和老家趣事,气氛融洽。快到五点的时候,詹晓阳看看时间,说:“风良,世明,时间不早了,我们得找个地方吃晚饭,然后赶回卫校上晚自习。”
邱风良连忙说:“哪能让你请!到了我这,我请!走,去我们学校后门,有家排档味道不错!”他叫上了张世明和另外两个饶北老乡,一行人来到了学校后门的小吃街。
吃饭时,大家聊得很开心。最终结账时,詹晓阳还是抢着把单买了,理由是老同学见面高兴,他最近挣了点小钱,理应他请。邱风良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吃完饭,詹晓阳和刘小惠赶紧坐车返回。在摇晃的三轮车上,刘小惠紧紧抱着詹晓阳的手臂,仰头看着他,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低声说:“老伙……你刚才谈生意的样子,简直……简直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太厉害了!”
詹晓阳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心里得意,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小场面,小场面。”
回到小屋,詹晓阳立刻从存货里找出三双波鞋(两双给张世明,一双还是邱风良),仔细包好。他对刘小惠说:“惠儿,你先回学校上晚自习,我得赶紧把鞋给世明送过去,答应人家的不能失信。晚上下课我们再碰头。”
刘小惠有些不舍,撒娇道:“那……晚上下课,我们还回小屋睡嘛?”
詹晓阳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心一软,点点头:“好,回小屋睡。你先回去,我送完货直接去教室。”
刘小惠这才高兴地笑了,踮起脚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转身跑向卫校。
詹晓阳再次坐车赶到农机校,把鞋交给了早已等在宿舍楼下的张世明。张世明验了货,非常满意,当场把260块钱鞋款付清。交易完成,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约定保持联系。
邱风良送詹晓阳到校门口。路上,詹晓阳掏出50块钱塞到邱风良手里,低声说:“风良,世明这边推广,你也多帮衬着点。每卖出一双鞋,我给你留25块的差价。这50块是刚才那两双的,你先拿着。”
邱风良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看詹晓阳,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詹晓阳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回头再聚”,便匆匆坐上三轮车离开了。
邱风良站在校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影,又低头看看手里的50块钱(这差不多是他一周的生活费了),再回想下午詹晓阳从容自信的谈吐和时髦的衣着,而自己还是一副土里土气的“山娃子”模样,心里五味杂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宿舍。
詹晓阳紧赶慢赶,终于在晚自习开始前回到了卫校教室。他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农机校这个意外的市场突破口让他看到了更大的可能性。
他撕下一张小纸条,写上:“下午成功开发农机学校波鞋业务,新渠道!”然后转身递给了后排的汪胖子。
汪胖子看完纸条,眼睛瞪得溜圆,冲詹晓阳无声地做了个“牛掰”的口型,还兴奋地在桌子底下踢了詹晓阳一脚。
晚自习终于结束,詹晓阳和刘小惠像往常一样,一前一后,默契地回到了他们爱的小屋。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小屋的温暖和宁静瞬间将两人包裹。简单的洗漱后,他们并肩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
黑暗中,彼此的气息和体温是如此真切。刘小惠习惯性地钻进詹晓阳的怀里,寻找最舒适的位置。
詹晓阳紧紧地拥抱着她,感受着怀中的温软和全心全意的依赖。
一天的奔波、费神、成功的喜悦,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相拥的安宁。
他们低声说着悄悄话,分享着白天的趣事和感受,偶尔交换轻柔的、带着爱怜和安抚意味的亲吻,没有更多的躁动,只有深深的满足和困意。
在彼此的气息中,他们沉沉睡去,为这个“奋斗不息的周末”画上了一个温暖而充实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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