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发麻的嘴唇,仿佛在回味那微凉的触感,随即又强行压下翻腾的欲望,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欠揍的嬉皮笑脸:“别激动别激动,姜学霸!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你看你,脸都气白了,神魂消耗那么大,更需要放松……”
他边说边迅速爬起来,动作麻利地冲向主卧自带的奢华浴室,声音隔着磨砂玻璃门传来,带着点夸张的喘息:“我去冲个凉!冷静冷静!你也消消气!这星图密码等会儿再解!”
紧接着,便是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浴室里,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陆沉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闭着眼,任由冷水浇灭心头那股几乎要焚毁理智的燥热。
他大口喘着气,金眸深处是强行压制的暗流。
刚才那一下的冲动,几乎让他失控。
他太清楚姜阎的底线在哪里,再进一步,恐怕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姜阎依旧坐在床边,胸口微微起伏,紫眸中的怒意尚未完全褪去,但周身失控的寒气已经缓缓收敛。
他看着磨砂玻璃门后模糊晃动的身影,听着哗哗的水声,唇上残留的触感挥之不去,耳根的红晕也迟迟不退。
他烦躁地扯了扯睡衣领口,只觉得这奢华的套房空气闷得让人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
陆沉裹着酒店宽大的白色浴袍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微敞的领口。
他脸上那点邪气被冷水浇没了,又恢复了那副带着点慵懒和痞气的模样,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炽热。
他看也没看那张巨大的、足够睡下四五个人还绰绰有余的主卧大床的另一侧,而是径直走到姜阎坐着的那边,掀开被子一角,极其自然地就钻了进去,挨着姜阎躺下。
姜阎身体瞬间绷紧,紫眸锐利地扫向他:“滚回你那边去!”
陆沉却像没骨头似的往他身边又蹭了蹭,手臂极其自然地搭在了姜阎的腰上,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能感受到那柔韧腰线的温度和微微的僵硬。
他把脸埋在姜阎颈侧散发着冷冽雪松气息的枕头里,声音带着点睡意朦胧的耍赖:“不去。那边太空了,冷。两个人挤挤暖和,刚刚好。”
“陆沉!”姜阎额角青筋直跳,试图推开腰间那只滚烫的手臂,语气带着冰碴,“你应该定个标间!”
“标间?”陆沉抬起头,金眸里闪烁着促狭的光芒,理直气壮,“标间两张床隔着八丈远,那还叫增进感情吗?这叫资源浪费!再说了,咱们都老夫老妻……呸,老搭档了,挤一挤怎么了?以前在紫微垣,你批奏章累了不也经常趴我御案上睡……”
他话没说完,就被姜阎一记冰冷的眼刀给噎了回去。
“闭嘴!睡觉!”
姜阎忍无可忍,猛地闭上眼,强行压下把这家伙踹下床的冲动。
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以前在天庭,怎么就没发现这位高高在上的昊天上帝,骨子里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陆沉见好就收,立刻老实下来,搭在姜阎腰上的手臂却没有收回,反而收拢了一点,将人半圈在怀里。
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下巴轻轻抵在姜阎微凉的发顶,满足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掌心下是温韧的腰线,刚才在浴室里强行压下去的燥热和疲惫,此刻化作了奇异的安心感,如同倦鸟归巢,沉甸甸的睡意瞬间涌了上来。
姜阎身体僵硬地躺着,感受着背后紧贴着的、散发着热源的胸膛,以及腰间那只存在感极强的、带着薄茧的手。
陆沉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温热的气息拂过他后颈的皮肤,带着一种全然信任的安稳。
这家伙……居然真的就这么睡着了?
还睡得这么沉?
比在寝室那张硬板床上安稳多了?
他尝试着微微动了一下,想挣开那束缚感。
但陆沉睡梦中似乎有所察觉,手臂无意识地收紧了一些,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像只护食的大狗。
姜阎的动作顿住了。
紫眸在黑暗中睁开,倒映着窗外城市的点点流光,冰冷锐利的线条在无人窥见的夜色里,悄然柔和了一瞬。
他感受着腰间手臂传来的、不容忽视的重量和温度,听着耳边均匀沉稳的呼吸声,最终,叹了口气。
罢了。
他重新闭上眼,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任由那滚烫的怀抱将自己圈住。
窗外是喧嚣的人间星河,窗内是静谧的呼吸交织。
在这张过分宽大又过分拥挤的床上,两个背负着破碎三界与沉重宿命的“光杆司令”,以一种近乎依偎的姿态,沉入了难得的、无梦的安眠。那枚记载着通往“星殒之海”破碎坐标的玉简,静静躺在床头柜上,散发着微弱的星辉,等待着黎明的再次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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