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内落针可闻。
方才还在为姜阎和陆沉那超越凡俗的战斗技艺而震惊的学员们,此刻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陆沉身上骤然爆发的凛冽气息所慑,纷纷噤声。
秦烈教官眉头紧锁,看向陆沉。
陆沉脸上的慵懒与战斗后的亢奋瞬间冻结、碎裂,金眸深处,属于天帝的漠然神威如同沉眠的火山苏醒,无声地碾过周遭的空气。
他稍稍侧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几步之外的姜阎,没有说话,一个眼神交汇就已足够。
姜阎的紫眸中波澜不惊,他微微颔首。
陆家老太太的昏迷,绝非寻常。
尤其是在那件“吉祥天女赐福宝盘”送入陆府不久之后,更是在巨灵神事件刚刚结束的当下,这其中的关联,几乎昭然若揭。
“秦教官,”陆沉的声音竭力维持着平静,甚至裹挟上了一层他平日惯有、此刻却显得十分刻意的疏懒,“家里有点急事,我和姜阎得先走一步。”
秦烈的视线在陆沉与姜阎之间扫过。陆沉那双看似平静、深处却翻滚着熔岩的金眸,而姜阎身上散发出的、近乎实质的冷冽气场,更是无声的警报,心知这绝非寻常“急事”。
他沉声应道:“去吧,注意安全。”
陆沉不再多言,一把抓起场边的背包,转身就走。
姜阎紧随其后,两人步伐迅捷,转眼便消失在训练馆的入口,留下满场惊疑不定的目光和低声的议论。
陆家的车队早已风驰电掣般再次驶入江城近郊那座融合了古典与现代气韵的庞大宅邸。
与寿宴时的灯火辉煌、宾客云集不同,此刻的陆府笼罩在一片压抑的紧张气氛中。
主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慌的悸静。
佣人们步履匆匆,面色凝重,大气不敢出。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被极力掩盖的惊惶。
陆沉和姜阎刚踏入主厅,老宅的管家张伯便立刻迎了上来,这位向来沉稳的老人此刻眼圈泛红,声音带着极力克制的哽咽:“大少爷!姜少爷!您们可算来了!老夫人……老夫人她就在楼上!”
陆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大步流星地朝楼梯走去。
姜阎沉默地跟在他身侧,紫眸不动声色地扫过厅内。
几位家庭医生正低声交谈,脸上满是困惑和凝重。
陆正霆夫妇站在一旁,陆正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沉重威压,而陆夫人则靠在丈夫身边,眼圈红肿,显然刚哭过。
看到陆沉和姜阎,陆正霆紧绷的神色似乎松动了不少,但忧虑更深。
“沉儿,姜同学,你们来了。”
他的目光在陆沉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从儿子脸上看出些什么,但陆沉那副看似与平日无异的纨绔表情下,是他此刻怎么也看不透的深潭。
“爸,妈,奶奶情况怎么样?”
陆沉的声音听起来还算镇定,但只有紧贴着他、能感受到他肌肉瞬间绷紧的姜阎,才明白那平静下的汹涌暗流。
“查不出原因……”陆夫人声音带着哭腔,“各项生命体征都正常,可就是醒不过来!像是……像是睡着了一样,可怎么叫都没反应!”
“医生怎么说?”陆沉追问,脚步不停。
“脑部扫描、血液分析、全身检查……都做了!没有器质性病变,也没有中毒迹象!”陆正霆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焦躁和一丝罕见的无力感,“就像是……灵魂被抽走了!”
灵魂被抽走?
姜阎紫眸深处寒光微闪。
对于执掌幽冥的他而言,这个凡俗的形容,恰恰可能接近了某种残酷的真相。
一行人快步来到二楼老夫人休养的房间。
宽敞奢华的卧室内,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却冰冷的光。
老夫人静静地躺在宽大的欧式雕花床上,身上盖着锦被,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平静安详,仿佛真的只是陷入了一场深沉的睡眠。
但那份毫无生气的“安详”,却透着令人窒息的诡异。
床边,除了几位束手无策的医生,还站着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色西装、气质略显精明的年轻人。
他看起来比陆沉小一两岁,眉眼间与陆沉有几分相似,却少了几分张扬,多了几分商场上打磨出的沉稳与算计。
正是陆沉的堂弟,陆骁。
此刻,陆骁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急,正对着一个穿着传统天竺服饰、肤色黝黑、留着浓密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急切地说着什么。
那天竺男子,正是寿宴上献上“吉祥天女赐福宝盘”的摩诃集团代表——辛格先生。
辛格一脸凝重,手中捧着一个造型古朴、镶嵌着孔雀蓝珐琅的铜壶,壶口正对着老夫人,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举行某种仪式。
一股极其微弱、混杂着异域檀香和某种更深沉晦涩的气息波动,正从壶口缓缓弥漫开来。
陆沉的目光在踏入房间的瞬间,就精准地钉在了辛格手中的铜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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