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隔壁你栓子叔家……”姜建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极快,声音带着夜风的冷意,“你爷没事,就是气着了,躺两天……真没事……这么晚还、还让你们跑回来……不用、不用……”
他反复强调着,眼神躲闪,那份“不想麻烦儿子”的自卑感在夜色下被放大到了极致。
“带路。”
陆沉的音量虽不高,却蕴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穿透力,刹那间击碎了姜建国持续不断的自我慰藉。
他的金眸于黑暗里掠过那片废墟,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寒光,接着迈开大步跟上前去,脚步声在静谧的夜中分外清晰。
隔壁,姜栓子家。
土屋里光线愈发昏暗,草药味更浓了,还夹杂着潮湿的土腥气。
桌上一盏陈旧的油灯,豆大的火苗跳动着,仅能驱散一小片黑暗。
姜老栓躺在靠墙的土炕上,厚厚的旧棉被盖着,昏黄的光线下脸色蜡黄而憔悴,嘴唇干裂起皮,呼吸稍显粗重,不过还算平稳。
陆沉将黑色背包随手放在门边墙角一个不显眼的矮凳上,姜阎则走到炕边,俯下身子,油灯的光在他冷峻的侧脸投下晃动的阴影。
“爷爷,我回来了。”
老人浑浊的眼睛艰难地睁开一道缝,看到是孙子后,干裂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像要说什么,最后只变成了一声长长的、饱含痛苦与愤怒的叹息,随后又疲惫地闭上了眼。
姜阎没再多言。
他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悄然浮现出一层极为微弱的、在昏黄油灯下几乎无法察觉的幽蓝寒光。
这光芒冰冷而纯粹,蕴含着幽冥本源的深邃气息。
他稳重地把两指轻轻放在老人干瘦的手腕上,在旁人眼中,这只是孙儿在油灯下为爷爷把脉的一个普通举动。
唯有陆沉看得分明。
那看似诊脉的指尖,幽蓝的寒气已悄无声息地渗入了老人的经络血脉,探入了魂魄识海。
片刻,姜阎收回手,指尖蓝光悄然消失。
他挺直身子,望向在油灯阴影里忐忑不安的父亲,语气充满令人信服的笃定:“急怒攻心,气血淤滞。问题不大,静心休养,再辅以温补调理就好。”
几乎在同一时刻,陆沉站在门边的阴影里,懒洋洋的声音传出,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却奇妙地穿透了屋内的沉闷:“老爷子天庭饱满,地阁虽因怒意略显滞涩,但根基还在。就是一口气憋着了,静养几日就能顺过来。”
他甚至没靠近炕边,只是借着油灯微弱的光线,随意瞥了一眼姜老栓的面相,那双属于天帝的金眸就已看透一切。
姜建国听到两人这么说,悬着的心才骤然放下,长长舒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带着卑微感激的笑容,在油灯下显得尤为辛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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