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灵能波动。”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罗盘状东西(林小宇认出那是昨天周默塞给他的旧怀表),表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指向单车的锁芯位置,“在这里面。”
林小宇蹲下身,学着都枫的样子把耳朵贴在锁芯上,果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像只被关在铁盒子里的蜜蜂。“真的有声音!”他抬头看向都枫,眼睛亮晶晶的,“是灵能装置吗?”
“不像天枢常用的那种粗暴提取器。”都枫从腰间解下扳手,用布擦了擦前端的棱角,“这种频率很平稳,更像是……转化装置。”他小心翼翼地将扳手插进锁芯与车身连接的缝隙,手腕轻轻一拧,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锁芯被完整地取了下来。
锁芯的外壳是银白色的合金,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林小宇凑近一看,发现那些纹路竟然组成了个微小的“坤卦”图案。“这是……坤卦?”他想起父亲的木工书上说过,坤卦代表大地,属土。
都枫用扳手敲了敲锁芯的侧面,外壳应声裂开,露出里面的构造——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被一圈银色的线圈包裹着,芯片表面闪烁着暗红色的光,像凝固的血珠。“果然是灵能转化器。”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芯片,对着光看了看,“这线圈能收集运动时产生的动能,通过芯片转化成土属性灵能。”
林小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芯片边缘的一串小字:“都师傅,你看这个!”
都枫把芯片凑到眼前,只见那些小字是一串型号代码:“TS-0715-LG”。他的脸色猛地一变,从口袋里掏出个透明塑封袋,里面装着半块从离卦站捡来的地铁闸机碎片,碎片背面同样印着“TS-0715”的字样。
“是同一种芯片。”都枫的声音带着寒意,“天枢把地铁闸机的灵能技术,用到了共享单车上。”
【难怪离卦站的闸机总出问题,原来他们早就开始改造了!】林小宇攥紧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车链发烫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脚底往上爬,像是要把他骑行时产生的力气全都吸走。
杏子瑶突然“咦”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卡车:“你们看那个!”
三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印着“青桔出行运维”的卡车停在路口,两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正把一堆旧共享单车往车上搬。那些单车的锁芯都被撬开了,露出和他们手里一样的黑色芯片,只是芯片表面的红光已经变得黯淡,像快要熄灭的炭火。
“他们在回收旧车。”都枫把芯片小心地放进塑封袋,“看来这些芯片存满灵能后,就会被回收。”他抬头看向卡车驶去的方向,那里是城郊的废品处理厂,“小宇,你说车链发烫是在和平路?”
“嗯,就是从这里到三中的那段路。”林小宇点头,“大概两公里,全是柏油路,骑快了颠得屁股疼。”
“柏油路属土,和平路又是老城区的中轴线,本身就是土属性灵脉的节点。”都枫摸了摸下巴,眼神变得深邃,“天枢选在这里投放单车,就是想利用骑行者的动能,在土脉节点上收集灵能。”
就在这时,都枫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杏子瑶发来的消息:“道恭瑾在回收旧共享单车,目标是凑齐‘坤卦’的土属性灵能。——星芒咖啡监控拍到的,他们的运输车都往城西的‘坤卦’枢纽去了。”
林小宇凑过去看到消息,突然想起父亲说过,城西的建材市场以前是片坟地,后来填了土才盖起来的。“城西建材市场!那里全是卖瓷砖和水泥的,属土!”他激动地抓住都枫的胳膊,掌心的温度让都枫愣了一下。
都枫拍了拍他的手背,把那枚旧怀表塞进他手里:“拿着这个,能帮你感应灵能流动。”他又转向杏子瑶,“你去查一下坤卦枢纽的具体位置,我带小宇去建材市场看看。”
杏子瑶点点头,转身走向咖啡店的方向,临走前回头对林小宇眨了眨眼:“小心点,别再把人家的车烧了。”
林小宇的脸瞬间红了,挠了挠头跟着都枫往自行车停放点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在一起,他看着都枫腰间别着的旧扳手,突然觉得那把普通的工具,好像比课本里说的任何武器都要可靠。
【原来身边的共享单车里都藏着秘密。】他低头摸了摸口袋里的怀表,金属外壳传来温润的触感,【都师傅说得对,这城市里藏着太多我不知道的事。但没关系,我会慢慢学会的。】
骑上那辆勉强修好的二六自行车,林小宇感觉车座好像没那么硌了。路过第三个红绿灯时,他特意放慢速度,集中精神感受灵能的流动——这次不再是混乱的灼热,而是像条温顺的小溪,顺着车链缓缓流向锁芯。
“不错啊,能控制了。”都枫骑着辆共享单车跟在他旁边,嘴角带着笑意,“记住这种感觉,火能生土,你的火焰灵能其实能加速灵晶的形成,只是以前不会引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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