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道恭瑾收起玉坠，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了些，“总坛的大部队很快就会来，我们必须先找到指挥中心。我当年参与过地铁系统的早期建设，知道废弃服务器机房的位置——就在太平湖站的深层隧道里，和1984年的指挥中心是连通的。”
都枫点点头，捡起地上蚀骨者掉落的一张破旧地图——地图上用红色墨水标注着一条通往深层隧道的小路，路口旁画着一个小小的服务器图标。“走，我们从这里进去。”都枫将地图递给杏子瑶，“你负责带路，小宇跟在我身后，道恭瑾你殿后，注意观察身后的灵脉波动。”
四人沿着地图上的小路走进深层隧道，隧道里比站台更昏暗，只有应急灯每隔十米亮着一盏，光线微弱得只能看清前方两米的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潮湿的霉味，水滴从隧道顶部滴落，砸在铁轨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隧道里显得格外刺耳。都枫伸手摸了摸隧道壁，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墙壁上还残留着当年施工时留下的划痕，有些划痕里还嵌着细小的金色光点——那是残存的灵脉能量。
【父亲当年是不是也走过这条路？他在这里留下了什么？】都枫的心跳不由得加快，握紧了手中的扳手，父亲的旧扳手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金光，像是在指引方向。
走了大约十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岔路口，左边的隧道堆满了废弃的铁轨和枕木，右边的隧道口挂着一块生锈的铁皮牌子，上面用红漆写着“服务器机房——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牌子上的油漆已经剥落，只剩下模糊的字迹。
“就是这里了。”道恭瑾指着右边的隧道，“里面的机房是1984年建成的，后来因为灵脉波动异常，就废弃了。当年我和你父亲还一起在这里调试过灵脉监测系统……”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念，又有些愧疚，“如果我当年能多注意一点，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都枫拍了拍道恭瑾的肩膀，没有说话——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四人走进右边的隧道，隧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门上的锁已经锈迹斑斑，锁孔里还嵌着半把断钥匙。杏子瑶走上前，指尖的藤蔓顺着锁孔钻进去，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锁就开了。
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灰尘和静电的气味扑面而来，都枫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机房里堆满了废弃的服务器，有的服务器外壳已经生锈，有的屏幕碎裂，只有正中间的一台老式电脑还亮着，屏幕闪烁着微弱的绿光，上面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机房的墙壁上贴着一张巨大的1984年地铁线路图，图上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灵脉节点，有些节点旁还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两种不同的笔迹。
“那是我和你父亲当年标注的灵脉节点。”道恭瑾走到线路图前，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批注，“红色是我写的，蓝色是你父亲写的。他总说灵脉就像人的血管，不能强行改道，可我当年……”
都枫没有听道恭瑾的话，而是径直走向那台亮着的电脑。电脑的主机外壳是灰色的，上面印着“1984”的字样，键盘上积满了灰尘，只有常用的几个键还能看出原本的白色。屏幕上的数据流不断滚动着，上面写着“灵脉流速：3.7m/s”“中宫坐标偏差：3.2度”“缓冲带灵能储备：68%”等字样，这些数据旁边还画着小小的卦象符号，正是《周易》里的六十四卦。
【这些数据……是当年的灵脉监测记录？父亲留下的反制程序会不会就在这里面？】都枫伸手想要触摸键盘，可手指还没碰到，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一个穿白大褂的虚影出现在屏幕前——虚影大约二十多岁，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一支钢笔，正在屏幕上写写画画，正是年轻时候的道恭瑾！
虚影似乎没有察觉到都枫等人的存在，自顾自地敲击着键盘，嘴里还念叨着：“只要调整3号线的轨道角度，将灵脉流的偏差控制在5度以内，就能让灵脉流改道，直接流向天枢大厦的中宫……都建国那家伙就是太固执，总说这样会破坏灵脉平衡，等我成功了，他就知道谁是对的了。”
虚影一边说，一边在屏幕上打开了一张3号线的轨道设计图，图上用红色线条标注着修改后的轨道角度，旁边还写着“修改时间：1984年7月15日”。都枫的瞳孔突然一缩——7月15日，正是父亲日记里记载的“中宫奠基日”！
【父亲当年就是在这一天，和道恭瑾一起调试的轨道角度？可道恭瑾说父亲反对改道，为什么虚影里的道恭瑾好像很有把握？】都枫的脑子里充满了疑问，他凑近屏幕，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却发现轨道设计图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蓝色批注，上面写着“偏差已修正，缓冲带启动”，字迹正是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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