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这瘴气是昨晚突然出现的,”苏清月蹲下身,用银针沾了点瘴气,针尖立刻泛黑,“比记载里的蚀骨瘴弱些,像是有人刻意引导过来的,目的可能是破坏稻田。”
陈默望着瘴气最浓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到个废弃的砖窑,烟囱里飘出的烟柱与瘴气缠绕在一起。“砖窑里有东西在催化瘴气,先处理源头。”
两人赶到砖窑时,正撞见个穿黑袍的人往火堆里扔黑色的粉末,火堆上悬着个陶罐,里面咕嘟咕嘟煮着绿色的液体,正是瘴气的源头。黑袍人见他们来,转身就想跑,被追上来的疯和尚一脚踹在地上。
“是影阁的人!”疯和尚扯下他的兜帽,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前几年被逐出总坛的叛徒,没想到投靠了迷雾沼泽的邪修。”
黑袍人啐了口血:“守陵人早就成了摆设,这世道,谁拳头硬谁说了算!这瘴气只是开胃菜,等沼泽里的老东西出来,你们都得死!”
陈默没理他的疯话,接过苏清月递来的解毒粉,往陶罐里一撒,绿色液体瞬间凝结成块,瘴气的源头断了。他走到火堆前,将三块陨骨拼在一起,置于火上。陨骨吸收着火焰的温度,渐渐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白光所及之处,淡紫色的瘴气如潮水般退去。
“影阁的人怎么会和沼泽邪修扯上关系?”苏清月绑着黑袍人,疑惑道。
“或许不止是他们,”陈默看着陨骨上流动的纹路,若有所思,“迷雾沼泽的封印松动了,这些人怕是想趁机搞事。”
疯和尚扛着黑袍人往村里走,嘴里嚷嚷着:“先把这货交给村长,让他领赏去!等会儿我请你们吃向阳花饼,我刚从村民那儿学的做法!”
夕阳西下时,稻田里的瘴气已完全散去,村民们在田埂上摆起了长桌宴。向阳花的花瓣被编成花环,戴在孩子们头上,疯和尚正和几个大娘比赛剥花生,输了的被抹了一脸锅底灰。苏清月坐在月光下,给受伤的灰棱包扎爪子,动作轻柔得像在处理易碎的珍宝。
陈默坐在田埂上,怀里揣着那枚刻着“默”字的小陨骨,三块大陨骨在他脚边静静躺着,吸收着泥土的气息。远处传来村民们的笑闹声,混合着稻禾生长的沙沙声,像首温柔的歌谣。
他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站在高处孤守一方,而是融进这片土地的呼吸里,听着它的喜乐,陪着它经历风雨,在烟火气里,把日子过成细水长流的模样。
灰棱凑过来,把脑袋搁在他膝盖上,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陈默摸了摸它的耳朵,看向天边的星辰——那里有爷爷的目光,有妈妈的笑容,还有无数守陵人未曾言说的牵挂。
“走了,吃饼去。”他站起身,踢了踢脚边的陨骨,“再不去,疯和尚那货该把饼都吃完了。”
陨骨轻轻晃动,像是在应和。月光下,一人一狼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慢慢汇入远处的灯火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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