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纹年轮的事传开后,各地开始用带光纹的木料传递消息。黑风谷的秦老做了批光纹木牌,牌面上刻着简单的符号,光纹会随着符号的意思变色——红色代表“急事”,蓝色代表“平安”,绿色代表“丰收”。
这天,秦老收到块来自沙漠光洲的木牌,光纹是紧急的红色,上面刻着个“沙”字。他摩挲着木牌上的光纹,立刻明白了:“光洲那边怕是要闹沙暴,让咱们准备支援。”他赶紧让人备上防风沙的油布和净水,用最快的速度送往沙漠,木牌上的红光随着物资出发,慢慢变成了安稳的蓝色。
“这光纹木牌比快马还靠谱。”送物资的小伙子说,“以前送信得跑三天三夜,现在木牌跟着商队走,光纹变了色,就知道对方收到信了。”
雪山的扎西把云杉光纹木做成了箭杆。他在箭尾刻上“狼”字,光纹呈黄色时,代表发现少量狼群;变成紫色,就是狼群聚集,需要支援。有次他的儿子在放牧时射出一支紫纹箭,扎西带着族人赶过去,正好拦住准备偷袭羊群的狼群,光纹在箭杆上跳动,像在为及时赶到的人们鼓掌。
“这箭不光能打猎,还是个活信使。”扎西擦着箭杆上的光纹,“光记得狼群的味道,也记着咱们的约定。”
海边的阿潮用红树气根做了串光纹风铃。每片气根上都刻着渔村的名字,光纹亮起来时,就代表那个村子需要帮忙。上次台风来临前,“浪花村”的气根光纹突然闪烁,阿潮带着船队赶过去,帮村民加固了渔网和房屋,躲过了一劫。
“风铃响,光纹亮,就知道该出船了。”阿潮的女儿摇着风铃,光纹在她掌心跳来跳去,“这些光记得每个村子的样子,比记性最好的老渔民还靠谱。”
周明的团队研究出了更精细的光纹编码。他们在木片上刻下密密麻麻的纹路,光纹会顺着纹路流动,形成类似文字的图案。“这就像光的书信。”周明展示着新做的木片,“以前靠人带信,容易丢,现在光纹记着内容,就算木片坏了,只要还有光粒残留,就能读出信息。”
失明的小男孩也学会了“读”光纹木牌。他把木牌贴在额头上,光纹的震动会变成细微的声音传进他心里——红色光纹是急促的“咚咚”声,蓝色是平缓的“沙沙”声,绿色则像树叶摩擦,带着股清甜。“这是光在给我讲故事呢。”他抱着秦老送的木匣,里面装着各地寄来的光纹木片,“这个蓝色的,是沙漠叔叔说他们的羊群生了小羊;这个绿色的,是海边阿姨说渔网收了好多鱼。”
火狐总爱偷叼光纹木牌玩。有次它叼走了扎西送来的紫纹箭,箭杆上的光纹急得乱跳,像在喊“放我下来”。周明追了它三条街才把箭夺回来,箭杆上的光纹已经乱成一团,害得扎西以为狼群冲进了村子,带着人急匆匆赶来,看到是场虚惊,笑着拍了拍火狐的头:“你这小调皮,比狼还让人操心。”
林羽在《星草札记》里画了张光纹信使分布图:黑风谷的木牌、沙漠的光弓、雪山的箭、海边的风铃,用金色的线连在一起,像张会发光的网。“光纹年轮不只是岁月的印记,更成了连接各地的桥。”她写下,“树记得光,光记得事,人靠着这份记挂,就永远不会走远。”
深秋时节,秦老收到了最远的一块光纹木片,来自雪山深处的一个小村落。木片上的光纹很淡,刻着个“雪”字,光纹像在轻轻发抖。“是雪太大,困住村子了。”秦老立刻组织人带着铲雪工具和食物出发,“光纹都在发抖,可见他们多着急。”
当救援队伍赶到时,村民们正围在光纹木片旁祈祷,看到木片上的光纹从发抖的白色变成温暖的橙色,就知道救兵来了。“这光啊,比菩萨还灵。”老村长握着秦老的手,眼里含着泪,“它不光记着年轮,还记着人心。”
光纹年轮里的信使,就这样在岁月里传递着平安、紧急、喜悦与期盼。树木无声生长,光纹默默流动,把相隔千里的人们连在一起,像无数条看不见的线,织成了一张温暖的网,网住了日子里的点点滴滴,也网住了彼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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