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赛的余波在山海宗外门持续发酵。“敏捷开发小队”及其核心沈问的名声，从“吐槽峰怪胎”一跃升级为“秘境黑马”，连带着“用户体验”、“BUG”、“敏捷开发”等生造词都开始在底层弟子中小范围流行起来，虽然大多数人并不完全理解其含义，但总觉得用起来格外带劲。
对此，沈问表示：“看来我们的‘产品理念’初步完成了‘市场教育’，下一步是深化‘品牌形象’。”
此刻，他正站在传功阁巨大的木制大门前。与宗门其他建筑的仙气缥缈不同，传功阁更显古朴厚重，仿佛一位沉睡的巨人，散发着知识与岁月沉淀的气息。门楣上“传功阁”三个大字，笔力千钧，隐隐有道韵流转。
“这UI设计……走的是‘复古写实风’，就是交互逻辑看起来有点古老，希望别是那种需要层层点击、找不到搜索框的‘古董级系统’。”沈问内心习惯性吐槽，迈步而入。
阁内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广阔，显然是运用了空间阵法。一排排巨大的书架如同参天古木，直抵穹顶，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无数玉简、书册、兽皮卷，灵光闪烁，蔚为壮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灵气混合的味道。不少弟子穿梭其间，或静立感悟，或低声交流，气氛肃穆。
“新来的？身份令牌。”一个略显慵懒的声音响起。柜台后，一位穿着灰袍、面容普通的中年执事头也不抬地伸出手，指尖还夹着一枚正在闪烁的传讯玉符，似乎在处理什么信息。
沈问递上自己的外门弟子令牌。执事接过，在一块遍布符文的石板上划了一下，发出“滴”的一声轻响。
“沈问，外门弟子，权限：丁下。可在一层公共区域浏览基础功法、杂学玉简。借阅需消耗贡献点。禁止拓印，禁止外带原本。违规者，废除修为，逐出宗门。”执事机械地念着规章，语气毫无波澜，像极了客服机器人的自动回复。
“丁下权限……相当于‘游客账号’，只有浏览公开信息的权利。”沈问心中了然，同时忍不住腹诽，“这用户权限体系也太粗放了，至少来个‘新手引导’或者‘推荐算法’啊，这么多资料，让用户自己‘爬虫’？”
他道了声谢，走入书架丛林。目光扫过书架上的分类标签：《基础炼气诀》、《五行法术初解》、《百草辨识》、《炼器入门》……分类标准倒是清晰，但数量实在庞大。
“直接寻找《真言心经》的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沈寻思忖着，“需要利用‘现有资源’。”
他来到存放杂学玉简的区域，这里人相对较少。拿起一枚名为《宗门纪闻·拾遗》的玉简，神识沉入。
玉简内信息庞杂，多是些宗门前辈的游历见闻、奇谈怪论，真伪难辨。沈问快速浏览着，【数据可视化】能力悄然运转，并非直接读取内容，而是感知着玉简信息流中蕴含的“情绪色彩”和“逻辑权重”。
大部分内容都平淡无奇，如同过期的网络新闻。直到他看到一段关于“言灵之道”的记载。
“……上古有修‘言灵’者，一言可为法，一语可定规。然其道艰涩，需神魂特异，契合天地真言，万中无一。后世传承几近断绝，偶有残篇现世，亦多被视为鸡肋，盖因修习者往往未得门径，徒耗光阴……”
这段文字本身并无出奇，但在沈问的感知中，其蕴含的“信息熵”极高，隐隐与自身识海中的七彩晶体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关键词触发？‘言灵’、‘真言’……”沈问精神一振，“看来这个‘资料库’并非完全死板，存在基于‘关键词’或‘特征码’的模糊检索可能。”
他尝试着在内心默念“真言”、“心法”、“上古”等词汇，同时将神识如同触角般延伸出去，感知着周围书架上传来的细微反馈。
大部分区域依旧沉寂。但当他走到一个角落，放置着许多落满灰尘、几乎无人问津的残缺玉简和古籍的书架前时，识海中的七彩晶体明显温热了一下。
“目标区域锁定。”沈问走上前，目光扫过这些“废弃数据”。这些玉简大多灵光黯淡，内容残缺不全，不是修炼凶险，就是效果诡异，属于被主流淘汰的“失败品”。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裂纹遍布的黑色玉简，神识刚探入，就感到一股混乱、暴戾的意念冲击而来，同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
【警告：检测到恶意代码（残魂怨念）！建议立即断开连接！】
沈问立刻切断神识，心有余悸。“好家伙，还有‘病毒木马’？这传功阁的‘网络安全’堪忧啊。”
他更加谨慎，利用【数据可视化】先行过滤，只接触那些能量结构相对稳定，虽残缺但无危害的玉简。
终于，在翻阅了十几枚“垃圾文件”后，他找到了一枚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石片。石片入手冰凉，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古篆，依稀可辨是“咒”、“言”、“契”等字。神识探入，阻力极大，内容晦涩难懂，断断续续，似乎记载着某种与“誓言”、“契约”相关的古老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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