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兵?援兵?!” 朱允炆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到处都要援兵!朕哪里还有那么多援兵?!李景隆败光了五十万大军,现在让朕拿什么去填?!”
皇宫之内,一片混乱。文臣们争吵不休,有的主张调盛庸回师围剿,有的建议加强地方团练,有的则痛斥将帅无能…… 但面对朱棣这突如其来的、多点开花的袭扰战术,满朝文武竟无一人能提出有效的应对之策。
朱允炆瘫坐在龙椅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四叔……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从未想过,那个曾经在金銮殿上被父亲严厉斥责的 “逆子”,那个被他视为 “篡逆反贼” 的四叔,竟然拥有如此可怕的能量和手段。战争的阴影,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在这位年轻皇帝的心头,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力。
而远在北平的朱棣收到了李远送来的一份绝密情报,情报是由一名被策反的南军千总亲自冒险送来的。情报内容让朱棣精神为之一振。
“好!好!好!” 朱棣看完情报,猛地一拍案几,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天助我也!盛庸果然撑不住了!”
他立刻召集道衍、张玉、朱能等核心文武议事。
“诸位,” 朱棣将情报递给众人传阅,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李远传来捷报!南军因粮草不济,军心涣散,盛庸已被迫从济南前线分兵万余,由副总兵陈晖率领,回师兖州、东昌一带,清剿谭渊,并试图恢复粮道!”
“不仅如此,” 朱棣指着地图上的南直隶方向,“朝廷因李远部在徐州、宿州一带的袭扰,以及地方势力的不稳,已下令驻守宿州的平安部,抽调半数兵力南下,加强南直隶腹地防务!”
张玉、朱能等人看着情报,脸上也露出了狂喜之色。
“盛庸、平安分兵!” 张玉激动地说道,“此乃天赐良机!殿下,我军主力终于可以行动了!”
“不错!” 朱棣斩钉截铁地说道,“盛庸、平安皆是南军良将,如今他们被迫分兵,山东正面战场的南军实力大减,防线必然出现漏洞!这正是我军突破山东防线,饮马长江的最佳时机!”
他拿起那枚打火机,“啪” 的一声点燃,火苗在他眼中跳跃。
“传我将令!” 朱棣的声音如同出征的战鼓,在承运殿内轰然响起,“全军集结!本王要亲自率领主力,即刻南下!目标 —— 山东!这一次,我们不再是袭扰,而是 —— 决战!”
道衍看着意气风发的朱棣,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赞叹。这位他寄予厚望的 “真龙”,终于在乱世的烽火中,展现出了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概。靖难之路,虽然曲折,但胜利的曙光,已然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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