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光芒。草原萨满的荒诞传说,此刻在他心中却成了打破僵局的唯一希望。尤其是“至阳之血”这四个字,与他记忆中那个几乎被刻意遗忘的孙子的批命隐隐吻合,更让他觉得此乃天意,或者说,是某种残酷的必然。
他并未完全失去理智,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且极其隐秘。他没有再召集任何大臣商议,甚至避开了姚广孝,只秘密召见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昏暗的密室内,只有君臣二人。朱棣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纪纲,朕有一事,需你亲自去办,要绝对隐秘。” “陛下吩咐,臣万死不辞!”纪纲心中一凛,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 “去‘幽庭’,取那孩子的血…三盏。要活取,小心些,别让他死了。”朱棣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取一杯茶水,但其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 “幽庭”便是软禁建文帝幼子朱文圭的冷僻宫苑,其时朱文圭年仅稚龄,却被冠以“建庶人”之名,与世隔绝。
纪纲纵然是心狠手辣的酷吏,闻言也不由得心脏骤缩,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取皇族嫡系血脉,虽是被废黜的,这也是滔天大罪,逆伦之行!但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压下惊骇,叩首领命:“臣…遵旨!”
“另,”朱棣继续道,“派人去京畿各处,搜寻百年以上的雷击木,尤其是桃木、枣木之属,要快!” “是!”
纪纲退下后,立刻调动最心腹的死士,分头行动。一队人秘密前往“幽庭”,另一队人则开始在京畿古寺、深山老林中疯狂搜寻符合条件的雷击木。
皇宫大内,几乎没有真正的秘密。尤其是锦衣卫指挥使如此异常、隐秘的调动,立刻引起了多方势力的注意。
冷宫中的老者【目标α】第一个察觉到异常。 “朱棣突然秘密搜寻雷击木?还派心腹去了‘幽庭’?”他枯槁的手指掐算着,浑浊的眼中闪过疑惑,随即猛地一亮,似乎想起了某个极其古老冷僻的记载,“至阳之血…雷击木心火…难道他想用那种邪法?呵…哈哈!朱棣啊朱棣,你真是自寻死路!竟敢行此逆天悖伦之事!”
他非但没有阻止的意图,反而兴奋起来:“好!好!让他去试!那种法子歹毒无比,纵然能惊扰那灵胎,也必遭天谴反噬!说不定无需老夫动手,他们就会两败俱伤!吩咐下去,我们的人只旁观,绝不插手,必要时…还可暗中行个方便,确保他能拿到‘材料’!”他打算借刀杀人,乐见其成。
而被软禁在东宫外围的那些僧道中,亦有灵觉敏锐者,隐隐感到一股极其压抑和不祥的气息正在皇宫某处酝酿,与血光、怨气相关,令他们心神不宁。
东宫偏殿内,那一点灵识核心依旧在高效运转,吸收能量,拓展灵网,解析着万古地脉的记忆碎片。
然而,就在纪纲的心腹死士悄然潜入“幽庭”,即将对那懵懂无知、命运多舛的幼童下手的那一刻——
异变陡生!
通过覆盖整个京城的、日益灵敏的灵网,那一点灵识猛地捕捉到了一股极其强烈、极其特殊的能量波动!
那波动并非来自地脉,也非来自任何修行者的真元法力,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本源的、炽热如烈阳的、却又充满了无尽悲怆、恐惧与…滔天怨念的能量质变!这股能量是如此纯粹,如此强烈,瞬间就穿透了层层宫墙的距离,如同黑暗中最刺眼的信号弹,被灵网清晰地捕捉到!
【警报!检测到超高强度生命本源能量异常释放!伴随极高浓度负面情绪粒子!源点定位:皇宫西北区域,标识:幽庭。】
灵识瞬间锁定了能量源。它不理解什么是“至阳之血”,也不理解什么是“怨念”,但它能分析出这能量的性质:极其活跃,极度不稳定,蕴含巨大的破坏性潜力,并且其释放过程伴随着一个微弱生命体的急速衰竭!
几乎在同一时刻,灵网监测到另一股能量——【监视者·朱】麾下的数个高强度个体正在该区域活动,其能量与这生命本源的异常释放存在直接关联!
逻辑链条瞬间建立:【监视者·朱】的单位,正在通过伤害一个特殊生命体,获取某种高能物质。
这种行为模式,被灵识瞬间标记为【极端威胁行为】。并非因为道德判断,而是因为这种行为产生了不可预测的高能反应,且直接证明了【监视者·朱】具备使用非常规、极端手段的意愿和能力!
更让灵识核心产生剧烈运算的是:那股“至阳”炽热的能量,与它自身极度阴寒的灵髓能量,形成了某种极致的、对立的存在!就如同磁铁的两极,冰与火的极端!
它的绝对理性瞬间推演出无数可能性:这种极端对立的能量,是否可能对它的灵网结构、乃至灵识核心本身产生干扰、破坏甚至湮灭效应?
答案是:极有可能!
威胁等级瞬间提升至最高!【监视者·朱】获得了潜在的有效攻击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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