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烨的回答，【夜来雨】嘴角挑起，道：“我还以为你会不感兴趣呢。”
张烨露出带着危险气息的微笑：“玩家之间的仇恨我当然感兴趣，这或许可以利用起来——玩家狗咬狗，我永远是最乐意的那个。”
“真阴暗~”【夜来雨】笑着吐槽了一下，而后缓缓道。
“在我们的世界，我是个职业射箭运动员，代表我们联邦的一个战区参与战区联办运动会——简单来说就是比赛射箭。”
“前三场比赛，我都是第一名，而我的对手——那个万年老二，就是【奥林匹斯】公会会长的妹妹。”
“本来这种比赛，有输有赢很正常，但那个家伙不甘心输给我，就私下联系我，想花钱让我下次比赛故意输给她。”
“我拒绝了。”
“所以她让人潜入我的运动员宿舍，在我面部保养仪里放了化学药品——不致命，但会毁容。”
“我因为有敷面膜的习惯，面膜保护了我的脸，没有直接中招，但挥发的化学药品还是灼伤了我的眼睛和呼吸道，导致我的视力严重下滑，并且患上了呼吸道疾病。”
“事后调查说是我的某个极端狂热追求者，抱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态想要毁我容，但我知道那就是她的手笔。”
“因为她曾在假意看望我时，在我耳边炫耀了她的‘战果’！”
“但我没有实质证据，调查人员也不会听信我的一面之词，再加上她背景不俗，多次指控都以失败告终，我没有办法……”
“甚至连我的家人都劝我为了安全着想，不要再深究……”
“早上他们来看我时，也因为这件事又吵了一架……”
“所以……”她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透着些许疯狂：“你不是秉持着死亡与复仇为宗旨吗，那我作为你的爪牙，我想我也应该具备这种品质！”
“我要复仇，现实中我拿她没办法，那我就在游戏里毁掉她！”
“失去一切——我也要让她尝尝这种滋味！”
“这就是我的要求，夺走那个副本，让【奥林匹斯】无法发育！”
“最好是把那个女人杀回一级！”
张烨看着她，道：“这就是你的复仇？听着有点可悲。”
“呵呵，是可悲，现实中做不到，只能在游戏里泄愤——但这就足够了。”【夜来雨】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那个女人很傲慢，要不是她在游戏中大肆炫耀，我也不会知道那就是她，所以将她杀回一级，毁了她的公会，夺走她在这个世界傲慢的资本，这应该会比杀了她更加难受。”
“而且……复仇本就是可悲的，不是么？”
“我可悲，你可悲，背负仇恨的人哪个不可悲？”
“我想这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闻言，张烨不再言语，俨然是默认了她的话语。
半晌后，他重新露出笑容，道：“你说得对，那么我可悲的爪牙，我可悲地认为你可悲的复仇计划薄弱得有些过于可悲了。”
“既然要复仇，为何不彻底一点呢？”
“与其夺走她在这个世界傲慢的资本，不如彻底夺走她真正的生命，你觉得如何？”
【夜来雨】一愕，下意识咽了口唾沫：“你要杀了她？！”
张烨呵呵一笑：“这不就是我一直在做的么，她也是个玩家，只要是玩家，我都非常乐意将其杀至频闪。”
【夜来雨】摇摇头，道：“但这基本不可能了，你也知道——【生命保护协议】。”
但张烨好像对此并不在意，只是道：“告诉我她的名字。”
“【弧光之箭】，”【夜来雨】低声道：“这是她的昵称，真名叫做【斯凯丽】……其实我觉得这样就够了，没必要真的要了她的命，况且这也是不可能的……”
但话音未落，张烨便打断道：“所以我才说你可悲，爪牙。”
“如果觉得不可能就不复仇了，那你不如揣着你的仇恨躲在被子里哭。”
“况且，我也不是为了你。”
“既然你说现在的玩家有【生命保护协议】，那我就先拿她练练手，试探一下这所谓的保护协议，为之后彻底杀死夺走我一切的家伙做准备。”
“比起怜悯那个你仇恨的家伙，你不如祈祷别被我找到【保护协议】的漏洞，否则针对你们的BOSS战，恐怕将会在你们的世界掀起。”
说话间，他脸上露出潜藏着的疯狂与杀意的微笑。
可奇怪的是，【夜来雨】并不觉得恐怖，甚至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溺其中。
将发丝撩到耳后，她声音变得有些轻缓：“总之……谢谢。”
你是这两个世界中，唯一愿意这么帮我的……
她并未将这句话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张烨不喜欢她“自作多情”，所以她只能将其藏在心里。
“不用谢，”张烨皮笑肉不笑道：“若玩家之间能有更多这样的仇恨，那我很乐意看见。”
【夜来雨】：“……”
好吧，他还是那个恶劣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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