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寒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伸手帮他把护腕重新绑紧:“不是我不信你,是战场不信眼泪。”
那新卒眼眶一红,却没停下动作。
“我知道你们怕。”叶天寒站起来,扫视一圈周围人,“我也怕过。死牢里听见锁链响,我就知道下一个被拖出去杀的可能是我。但我活下来了,靠的不是运气,是比别人多练一遍,多忍一口气。”
他拔出裂天刀,插在地上:“现在你们有多怕,待会儿就有多狠。等敌人真来了,你们只会记得怎么杀出去。”
训练强度一天比一天紧。双岗制加密到两时辰一换,所有口令改为每日更换,且只口头传达。伙房每餐加炖肉,但开饭前十分钟,必须由各火派人检查食具是否被动过。
有老兵嘟囔:“还没见敌人影子,搞得像打仗似的。”
话音未落,就被陈虎一拐杖敲在肩上:“你要是觉得累,我现在就派你去后山守夜,一个人,一盏灯,一根棍——敢睡着,毒粉糊一脸别怪没人救。”
那人立马闭嘴。
第三天傍晚,赵三锤清点完最后一车滚木,抹了把汗走进主营帐:“箭矢齐了,火油够五轮泼洒,暗渠也挖通了。游哨队今晚开始轮值。”
叶天寒正伏案修改防御图,闻言抬头:“名字报上来了吗?”
“三个领头传谣的都记了档,还有一个送钱的中间人,叫刘三贵,原本是伙房杂役,三天前突然多了几两银子,说是亲戚给的——可咱们这儿没人有亲戚在南边。”
“查他。”叶天寒提笔在纸上圈了个名,“顺便翻翻他铺底下有没有带松烟墨的纸条。”
赵三锤应声要走,又被叫住。
“等等。”叶天寒从案底抽出一张旧纸,上面写着“血河宗”三个字,已经被圈了出来,“这帮人擅长用毒,尤其喜欢在饮食里动手脚。今晚起,所有饮水煮沸两次,伙头军轮流监灶,烧火的柴也要查有没有夹带异物。”
陈虎坐在边上听得皱眉:“你连柴都要查?”
“上次他们往羊汤里掺迷药,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在柴灰里下毒?”叶天寒合上图纸,“宁可多费一道手续,也不能让兄弟们稀里糊涂倒下。”
当晚,叶天寒亲自带队巡夜。北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他披着旧皮甲,走在最前面。
走到后山半坡,他忽然停下,抬手示意队伍静默。
远处山脊线上,一道模糊的轮廓一闪而过,像是有人影贴着岩壁移动。
赵三锤凑近低声问:“要不要追?”
叶天寒眯着眼看了几息,缓缓摇头:“是诱饵。真敌人不会这么显眼。”他转身下令,“游哨队提前半小时接岗,主台弓弩手全部上弦待命。”
回到主营帐已近子时。他脱下皮甲,坐到案前,烛火映出左臂那道旧疤。他盯着地图良久,忽然提起笔,在“血河宗”下方写下一行小字:
“毒手判官没死干净,这一回,该收账了。”
他吹灭蜡烛,刚起身要走,帐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
赵三锤冲进来,脸色变了:“后山井口发现一枚带毒的铁钉,钉头涂的是‘腐心散’——和三年前霍天雄用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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