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赵掌柜已经准备妥当,而且、李兄的茶舍和酒坊生意好的不得了,盘缠的问题不足多虑。”
“既然这样就别去湖州了。”我望向李冶,询问道。“所以不必回头,直接走水路奔扬州,再由扬州转陆路走南阳?”
“可是…湖州的朋友,不单纯是化缘,还想着让其分析分析,给予建议。”
“湖州方向一定追查的紧,此行太过危险。而且,还有谁能比那玄真道长……”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放打断。
“李兄说的没错,李大家还是听我们一句劝。而且那玄真道长亦非凡人,听他的没错。”朱放想了想又接着我刚才的话说:“只是李兄想没想过,过了南阳就要翻越秦岭,一路艰难且匪患居多,荒山野岭……”
“就是因为不好走才不会引起崔圆的注意。而且荒山野岭、人烟稀少,便于赶路。”
“不可,你还是不了解秦岭之难啊!不止匪患,那地势也相当险峻,恐怕没到长安便已跌落悬崖,或者成了猛虎野兽的餐食。”李冶摇了摇头。
朱放连忙帮腔:“李兄,这路线的事还是听我和李大家的吧!与人斗至少比与天地斗要有胜算。”
最后,二比一,我的线路作为备选方案,如遇崔圆加大搜索力度再另行考虑。
收拾妥当,我们牵着马来到河边。按照我们三个人昨夜和刚刚的讨论,制定了计划,李冶放弃了先到湖州的打算,而是与我沿运河北上,经扬州、过淮安、走徐州、到洛阳,最后直抵长安。而朱放则返回乌程帮我们打探消息。
这水陆虽不能保证绝对安全却也能保证相对稳妥。朱放解释道,而且苏州到洛阳的运河商船来往较为频繁,混在其中并不易被发现,只是…要考验你们演戏的本领了。
看着朱放严肃而且一本正经的脸,忽然有些不太适应。也许惜别总能让人成熟。
李冶突然拉住朱放的衣襟: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话语中是真挚的担心。
朱放摇摇头:我得回乌程盯着崔圆的动静。再说,三个人一起走太显眼。
“可是……”李冶还想说什么,被我拦下。因我已知朱放的心思,所以不想让这分离太过沉重。
“你是放不下醉仙楼的姑娘们吧?”我适时的调节一下悲伤的气氛。话毕,我们三人会心一笑。
李冶拍了拍他的肩:一路小心。如果遇到麻烦...
知道知道,大声呼叫玄真道长嘛,朱放咧嘴一笑,虽然那老道神神叨叨的,但确实有些真本事。
分别前,朱放塞给我一个小布袋:赵掌柜给的,再加上我的一些积蓄,穷家富路,带上。
打开一看,是白花花的一堆银子和几枚玉佩——这在唐朝可是笔不小的财富,瞬间我就相当于现代千万富翁了。
别推辞,朱放打断我,你的话我已告知赵掌柜,他会替你打点酒坊和念兰轩,我缺钱了自会去那里取。你的酒和茶就够我快活啦!最好你再能开个‘醉仙楼,我……”
“三句话一过就没个正经,你还是赶紧回你那乌程的温柔乡吧!”李冶把我拉过来,好似要我跟朱放划开界限。
“李兄,哎…我好同情你。”说着装作抹泪状,把李冶笑的不行。
一番调笑、一番不舍,最后还是目送朱放骑上马。他在马上向我们挥挥手,但是没有回头,也许是不想让我和李冶看到他此刻的泪水。
我向着朱放的背影大喊了一声,“朱兄保重。”牵着李冶的手也登上了早已雇好的小船。船夫依旧是沉默寡言的人,收了钱就埋头撑船,一句话也不多问。不同于我离开乌程投奔苏州的时,船夫由老丈换成了中年人。
小船缓缓驶入运河主流,苏州城的轮廓渐渐消失在晨雾中。我站在船头,望着两岸的稻田和村舍,恍如隔世。半年之前,我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现在却成了通缉犯,正前往长安试图改变历史进程。
想什么呢?李冶走出船舱,来到我身边,河风拂动她新染的头发,而那一头颜色并不均匀的深棕发,却让我无比的愧疚。
在想…怎么报答你,或者我们成功的几率有多大,再或者前路会遇到什么。
她轻笑:怎么,这么不自信?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了?这可不像我认识的李哲。
当然不是,我握住她的手,只是…心疼你、担心你。因为前方的征程有太多的未知、也有太多危难与险阻。
李冶望着远处的河水:父亲在世时常说,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丈夫,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道理都是是一样的,不论男女。
我心头一热,正想说什么,船夫突然咳嗽一声:两位客官,前面有巡检,还请回舱歇息。
我们赶紧听从船夫的指令,钻进狭小的船舱。透过缝隙,我看到前方码头站着几个穿公服的差役,正在检查过往船只。
文牒准备好了吗?我低声问。
李冶点头,从怀中取出文牒。她的手有些发抖,我轻轻握住,给她一个安稳和坚定的眼神。好似在告诉她“有我在,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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