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原新二团团长,如今的东北野战军某纵队司令员——孔捷!他正和身旁的参谋说着什么,听到喊声,下意识地望过来,目光先是带着高级指挥员惯有的审视,待看清邵明珠的脸和他那身熟悉的警卫员装束,尤其是胸前“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标识后,脸上的严肃迅速化开,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嘿!我当是谁呢!”孔捷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习惯性地伸出拳头,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邵明珠的胸口,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口音,“邵明珠!是你小子!好家伙,有些年头没见了!你小子怎么跑北平城外头来了?你们赵政委呢?他没跟你在一块儿?”
他一边问,一边下意识地朝邵明珠身后张望。刚才他的注意力全在邵明珠身上,加上赵刚披着大衣,又背对着他,一时竟没立刻认出来。
走在邵明珠前面两三步的赵刚,早在邵明珠喊出“老首长”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此时听到孔捷那熟悉的大嗓门,立刻笑着转过身来:“老孔!是我啊!赵刚!”
孔捷闻声定睛一看,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笑容,惊喜地喊道:“老赵!哎呀!真是你!你看我这眼睛!”他立刻伸出双手,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了赵刚早已伸出来的手,两人用力地摇晃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老孔!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赵刚的脸上也满是重逢的喜悦,用力回握着老战友的手,“你们纵队也拉到北平外围了?”
“可不是嘛!”孔捷笑得胡子都在抖,“这么大的事儿,能少得了我们?倒是你老赵,听说你高升了,调到东野当纵队政治部主任了?可以啊!”他说话还是那么直接,带着老战友间毫不掩饰的打趣。
赵刚笑着摇头:“什么高升不高升,都是革命工作,分工不同。你孔司令现在可是带兵一方的主将,手底下兵强马壮,比我这个搞政工的强多了。”
“嗐!咱俩就别互相吹捧了!”孔捷大手一挥,随即压低了点声音,关切地问道,“对了,老李呢?他怎么样了?上次听说他在淮海那边伤得不轻,差点就去见马克思了?现在好些没有?”
提到李云龙,赵刚的神色既无奈又牵挂:“好多了,命是捡回来了,能下地活动了,就是那脾气一点没改,在医院里也闲不住,整天琢磨着要回部队。昨天还给我写了封信,字迹工整得不像话,非说是他自己写的,我能信他?”
孔捷一听,立刻哈哈大笑,烟斗都差点掉下来:“哈哈哈!准是找人代笔的!就他李云龙那两笔字,跟鸡刨的似的,我还不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等打完这仗,咱们这‘晋西北铁三角’非得好好聚聚不可!”
“是啊,必须得聚聚!”赵刚深有同感地点头。
两位老战友就这样站在北平城外的寒风中,紧紧握着手,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候着,分享着彼此的近况和来自老战友李云龙的消息,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沧桑的脸上洋溢着久别重逢的激动和喜悦,那是历经战火洗礼后愈发珍贵的革命情谊。
邵明珠则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保持着警惕的姿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确保两位首长能在安全的环境下叙旧。他看着两位老战友相见欢的场景,心里也暖烘烘的,这些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人物,如今正鲜活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种感觉奇妙而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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