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长!政委!参谋长!丁军长、孔军长也在!今天我邵明珠就在这儿,向各位首长表个态!”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吼了出来:“如果!如果真像我们推测的那样,朝鲜爆发战争,威胁到我东北安全,国家需要我们军人挺身而出的时候——我邵明珠,请求第一个报名入朝参战!我愿意跟随尖刀部队,第一个跨过鸭绿江!用我刚才说的这套打法,跟美国鬼子真刀真枪地干一场!请首长们批准!”
这话如同惊雷,在包间里炸响!
刚才还热烈讨论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梁光涛、赵刚、许立山、孔捷、丁伟五位首长全都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剧变,声音严厉地断然否决:
“不行!绝对不行!”
“胡闹!邵明珠你喝多了!”
“你想都别想!”
“这不可能!我们不同意!”
军长梁光涛情绪激动,指着邵明珠的鼻子:“你小子疯了?!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你是野司挂了号、林总亲自肯定过的人才!是写战略报告、能给我们全军上课的宝贝疙瘩!你的战场在指挥所,在总参!不是让你去前线当突击队长!万一有个闪失,这个损失谁承担得起?!野司首长第一个饶不了我们!”
赵刚也语气沉重地劝道:“明珠!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你要认清自己的价值和岗位!国家培养一个像你这样的战略参谋有多不容易!你的作用,远比在战场上消灭几个敌人要大得多!我们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许立山也连连摇头:“明珠,冷静点!这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你的才华,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丁伟和孔捷虽然欣赏邵明珠的勇气,但也坚决反对:“小子!有血性是好事!但你这块好钢得用在刀刃上!冲锋陷阵不缺你一个,但能像你这样思考全局的人,凤毛麟角!”
就连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刘念,也惊得瞪大了眼睛,小手紧紧捂住了嘴,担忧地看着邵明珠。
邵明珠看着首长们激动而坚决的态度,心里明白他们是爱护自己,但他胸中的那股热血和责任感却难以平息。他知道历史,知道那场战争的残酷,也知道无数先烈付出了怎样的牺牲。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待在后方。
他把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刘念,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决绝,也有歉意,他轻声问道,声音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包间:“念念……如果……如果真到了国家需要的时候,你……你同意我去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刘念身上。
刘念看着邵明珠那双燃烧着火焰般的眼睛,看着他脸上那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赤诚,她沉默了。几秒钟的寂静,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然后,她缓缓地站起身,虽然脸颊因为酒精和激动而绯红,但眼神却异常清澈和坚定。她看着邵明珠,又看了看各位首长,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明珠……我懂你。”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国家需要你,需要你们去保卫……我拦不住你,也不会拦你。”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向前一步,紧紧握住了邵明珠的手,仰头看着他,说出了让所有人动容的话:
“你要是去朝鲜……我陪你一起去!你在前线打仗,我就在前线,给你们演出!你们打到哪儿,我们文工团就跟到哪儿!用我们的歌声和舞蹈,给你们鼓劲!要死……我们也死在一块儿!”
这番话,如同暖流,又如同惊雷,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邵明珠看着刘念,眼眶瞬间红了,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千言万语都哽在喉咙里。
首长们看着这对年轻的恋人,看着他们眼中那种超越个人生死、与国家命运紧密相连的深情和决绝,一时间,所有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包间里,只剩下无声的感动和深深的敬意。
梁光涛长叹一声,重重地坐回椅子上。赵刚和许立山相视一眼,眼神复杂。丁伟和孔捷,这两位从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老将,也不禁为之动容。
这一刻,个人的情感与家国的责任,以一种最深刻、最动人的方式交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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