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5月1日,劳动节,北京,X军军部大院大食堂。
今天,这里没有往日的饭菜香气,取而代之的是张灯结彩、人头攒动、欢声笑语的喜庆气氛。食堂大门上方悬挂着醒目的红色横幅:“热烈祝贺邵明珠同志、刘念同志新婚志喜!” 墙壁上贴满了大红喜字和革命标语,朴素而热烈。
食堂里早已挤满了人。X军军部机关的所有干部战士,只要没有紧急任务的,几乎全都来了!作战科、侦察科、通讯科、后勤部……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带着真诚的笑容。另一边,军文工团的同志们也几乎全员到齐,姑娘们穿着整洁漂亮的军装或便服,像一群欢快的鸟儿,给严肃的军部带来了别样的生气。整个食堂被挤得水泄不通,气氛热烈得像要掀翻屋顶!
军党委常委们全部到场,坐在前排特意布置的“主宾席”上:军长梁光涛笑容满面,政委赵刚神情欣慰,副军长周毅、参谋长许立山、副参谋长祝平、政治部主任常宝华等领导也都在座,谈笑风生。最引人注目的,是特意赶来的三位“编外”首长——李云龙、丁伟、孔捷,这“晋西北铁三角”凑在一起,嗓门洪亮,笑声震天,成了全场的焦点。福伯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坐在赵刚身边,激动得不停搓手,脸上笑开了花。
上午十点整,军乐队奏响了欢快激昂的《解放军进行曲》!全场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食堂入口。
只见新郎官邵明珠,穿着一身笔挺的崭新军装,胸前戴着大红花,英姿勃发,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略带紧张的笑容,率先走了进来。他的身边,是同样一身崭新军装、英气逼人的李云龙!今天,李云龙的身份是证婚人兼司仪!
李云龙一进场,就冲着满食堂的人挥手,大嗓门盖过了音乐声:“同志们!都静一静!静一静!老子……不是,我李云龙,今天受军党委和两位新人的委托,来当这个证婚人!大家给点面子,鼓掌!”
“哗——!”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善意的哄笑!
李云龙得意地一扬下巴,继续吼道:“下面!有请咱们今天最漂亮的新娘子——刘念同志!入场!”
音乐转为舒缓深情的《我和我的祖国》。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新娘子刘念出现了!她没有穿正式的军装,而是选择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料子更好的列宁装,衬托出她高挑的身材和优雅的气质,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别着一朵鲜艳的红花。她脸上带着羞涩而幸福的红晕,眼眸亮如星辰,在两位文工团女伴娘的陪同下,缓缓走向站在前方的邵明珠。她的美丽和端庄,引来了全场一阵阵赞叹和更热烈的掌声!
邵明珠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刘念,眼神充满了爱意和激动,他快步迎上去,向她伸出了手。刘念微笑着,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宛如璧人,赢得了满堂彩!
“好!好!好!”李云龙连说三个好字,大手一挥,“人都到齐了!咱们革命军人的婚礼,不搞旧社会磕头作揖那一套!但是,必要的仪式还得有!下面,进行婚礼第一项:向伟大领袖像敬礼!”
邵明珠和刘念立刻转身,面向挂在正前方墙上的领袖像,挺直胸膛,庄严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全场所有人也自发地起立,肃穆敬礼!
礼毕,李云龙接着喊:“第二项:向培养我们的党组织和部队首长敬礼!”
邵明珠和刘念转向主宾席上的军党委首长们,再次敬礼!梁光涛、赵刚等人笑着起身还礼。
“这第三项嘛……”李云龙故意拉长了声音,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看向邵明珠和刘念,“就是拜长辈! 明珠,念念,你们说说,今天这长辈席上,该请谁坐啊?”
邵明珠和刘念对视一眼,心领神会。邵明珠大声说:“报告团长!我们请福伯,和赵政委,上坐受礼!”
“好!”李云龙大手一拍,“有请福伯!有请老赵!上座!”
福伯激动得手足无措,在众人的搀扶下,和一脸欣慰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赵刚一起,被请到了场地中央特意摆放的两把披着红布的椅子上坐下。
李云龙清了清嗓子,用前所未有的、带着庄重和情感的语调说:“福伯!是邵家的老人!对明珠有养育之恩,守护之德!是明珠的亲人!咱们赵政委!是明珠革命道路上的引路人,是严师,更是父兄!对他们二位行礼拜谢,天经地义!明珠,念念,一鞠躬!感谢长辈养育教导之恩!”
邵明珠和刘念面向福伯和赵刚,深深地、恭敬地鞠了一躬!
福伯看着眼前这对新人,想起邵家曾经的磨难和如今的团圆,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连连点头:“好……好孩子……起来……快起来……”
而坐在他旁边的赵刚,在邵明珠和刘念弯腰鞠躬的瞬间,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视若弟弟的年轻人和他心爱的姑娘,想着他们经历的风风雨雨终于修成正果,一股难以抑制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他迅速低下头,用手飞快地、不易察觉地擦了一下眼角,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笑容,但微微泛红的眼圈和眼中闪烁的水光,却瞒不过前排细心的人。他用力地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好!好!祝你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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