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珠家的小院今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厨房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气,夹杂着冯楠和刘念忙碌的说笑声。堂屋里,桌椅擦得锃亮,上面摆着瓜子、花生和水果。整个小楼洋溢着一种朴实、喜庆而又略带紧张的气氛——今天,可是有“大首长” 要来家访!
刘念一大早就起来了,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合体的列宁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薄施脂粉,虽然难掩一丝产后的丰腴,却更添了几分成熟少妇的温婉风韵。她怀里抱着今天的小寿星——邵灵芸。小家伙被打扮得像个粉雕玉琢的糯米团子,穿着红色的绸缎小棉袄,戴着一顶小巧的虎头帽,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不哭不闹,十分讨喜。冯楠系着围裙,里里外外地帮忙,切菜、摆盘,俨然是家里的女主人之一。
邵明珠也换下了常穿的军装,穿了一身深色的中山装,显得格外精神利落,但眉宇间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不停地看着手表,在院子里踱步,时而检查一下茶水是否沏好,时而叮嘱刘念和冯楠几句。虽说老总是老首长,关系亲近,但老总亲自登门,还是来喝女儿的满月酒,这份量和意义非同一般!
“哎呀,明珠,你别晃来晃去的了,晃得我头晕。” 冯楠端着刚拌好的凉菜从厨房出来,笑着打趣道,“你就这么怕咱们老总?看把你紧张的!”
“就是。” 刘念抱着女儿,也笑着安慰丈夫,但自己手心也有些汗湿,“老*总人最随和了,咱政*委和咱梁副司令也不是外人。放轻松点。”
“我这不是……怕招待不周嘛……” 邵明珠搓了搓手,话音刚落,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了汽车引擎声和爽朗的说笑声!
“来了!” 邵明珠精神一振,立刻整理了一下衣领,快步迎了出去。刘念和冯楠也赶紧抱着孩子跟上。
院门推开,首先走进来的是华北军区副司令员梁光涛和政治部副主任赵刚,两人都是便装,脸上带着笑容。
“首*长!政*委!你们来了!” 邵明珠连忙敬礼(虽说是家宴,但礼节不忘)。
“哎呀,明珠,在家就别客套了!” 梁光涛大手一挥,洪亮地笑道,目光立刻被刘念怀里的孩子吸引了,“快让我看看咱们的小寿星!哎哟喂!这小宝贝儿,真俊呐!”
赵刚也温和地笑着点头,目光慈爱地看向孩子:“念念,辛苦了。孩子养得真好。”
但大家的注意力很快被后面进来的人吸引了。只见老*总穿着一身半旧的灰色中山装,戴着一顶帽子,脸上带着罕见的、极其温和甚至有些慈祥的笑容,迈着稳健的步子走了进来。他身边,跟着一位身材高大、笑声豪爽的将军——正是从朝鲜前线回京汇报工作的志愿军洪副司令员!
“老*总!洪副司令员!” 邵明珠和刘念异口同声,激动地喊道,连忙上前。冯楠也恭敬地问好。
“哈哈!明珠!刘念同志!我们这不请自来了!” 洪副司令员抢先开口,声音如同洪钟,他用力拍了拍邵明珠的肩膀,又对刘念说,“早就听说咱们邵军长添了个千金,彭总一直惦记着要来喝这杯满月酒,我这次正好回来,就跟着来沾沾喜气!不会嫌我们人多吧? ”
“洪副司令您这是哪里话!您和老总能来,是我们家天大的荣幸!快请进!快请进!” 邵明珠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老总笑着摆了摆手,目光首先就落在了刘念和她怀里的孩子身上,眼神变得格外柔和。他走上前,微微俯下身,仔细端详着襁褓中的小灵芸,语气充满了长辈的怜爱:“刘念同志,辛苦了。这就是小灵芸吧? 嗯…… 好,真好…… ”
小家伙似乎不怕生,睁着大眼睛看着老*总,还咧开没牙的小嘴,露出了一个无意识的笑容!
“哎呀!老*总您看!灵芸对您笑呢!” 刘念惊喜地叫道。
这一笑,让老*总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碰了碰孩子粉嫩的脸颊,声音都放轻了许多:“嘿,这小家伙,不怕生,有胆识!像她爸爸! ” 他抬头对刘念说:“孩子像你,刘念同志,眉眼清秀,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 ! ”
“老*总您过奖了……” 刘念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飞起红霞。
“什么过奖!大实话!” 洪副司令凑过来,挤开老*总(也就他敢),伸出他那双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大手,小心翼翼又笨拙地从刘念怀里“抢”过孩子,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左看右看,啧啧称赞:“哎呀呀!老*总说得对!这闺女,随娘!你看这大眼睛,这高鼻梁,这皮肤白的!比年画上的娃娃还好看!明珠啊明珠,你小子真是好福气!打仗立大功,回家得千金!好事都让你占全了! ”
他抱着孩子,喜欢得不行,还笨拙地轻轻摇晃着,嘴里念叨:“小灵芸,叫洪爷爷!哦不对,现在叫还早点……” 他那副铁汉柔情的模样,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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