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一个午后。北京西郊,X军军部大院,邵明珠家。
阳光暖暖地照进客厅,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奶香和温馨的气息。刘念刚把女儿小平安哄睡,轻轻放在摇篮里,盖好小被子。她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脸上带着母性特有的温柔和满足。生完孩子后,她虽然褪去了少女的青涩,但肌肤更加白皙丰润,身段在精心调理和自觉的锻炼下,恢复得不错,透出一种成熟少妇的韵致。
她正准备收拾一下房间,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接着是赵灵儿那带着急切和担忧的喊声:
“念念!念念!在家吗?快开门!”
刘念有些诧异,赶紧走过去打开院门。只见赵灵儿一脸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她一把抓住刘念的胳膊,眼神里充满了“我有重大发现”的紧张和焦虑。
“哎呀!我的傻念念!你还有心思在家带孩子呢!出大事了!”
刘念被她这架势弄得一愣,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
“灵儿?怎么了?看你急的?出什么事了?”
赵灵儿反手把院门关上,拉着刘念快步走进客厅,先探头看了看摇篮里熟睡的孩子,然后才把刘念按在椅子上,自己则凑到她跟前,神秘兮兮又义愤填膺地开始“汇报”:
“念念,我告诉你!前天晚上,军区礼堂不是有舞会吗?你家邵明珠去了!还有那个从南京来的李军长也去了!”
刘念点点头,松了口气,笑道:
“我知道啊,明珠跟我说了。是司令员让他去的,他还叫了李军长一起。就是正常的联谊活动嘛,怎么了?”
她心里觉得赵灵儿有点大惊小怪。
“正常的联谊?我的傻姐姐哟!你可真是心大得能跑马了!”赵灵儿急得一跺脚,眼睛瞪得溜圆,“你是没看见那个场面!你们家邵军长一进去,好家伙!那些文工团的小丫头片子们,跟见了蜜糖的苍蝇似的,‘呼啦’一下就围上去了!一个个的,眼睛都快长在他身上了!恨不得贴上去!”
刘念听着,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镇定,轻声说:
“明珠他……现在名气大,又是战斗英雄,年轻姑娘们崇拜他,也……也正常。他不是那种人。”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不由得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酸意。
“正常?哎呀!要是光这样也就算了!”赵灵儿见刘念还不开窍,更急了,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我要说重点了”的神秘感:
“关键是!后来!他为了摆脱那些姑娘,居然……居然主动去邀请欧阳许念跳舞!就是那个政治部文工团的‘团花’!上次我跟你说过的,看你们家明珠眼神都不对劲的那个!”
“欧阳许念?”刘念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名字,她记得!赵灵儿上次确实郑重其事地提醒过她!那个年轻、漂亮、业务好、性格泼辣、对邵明珠崇拜得近乎痴迷的姑娘!
看到刘念脸色变了,赵灵儿更加添油加醋地描述起来,手舞足蹈,力求画面感十足:
“你可是没看见啊!欧阳许念当时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装得跟个小白兔似的!结果你们家明珠直接就奔她去了!”
“俩人跳舞的时候!”赵灵儿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刘念的反应,然后绘声绘色地继续说道:
“挨得那叫一个近!虽然……虽然也没真贴在一起吧……但反正就是很近!邵军长低着头跟她说话,热气都快喷到她脸上了!”
“最要命的是欧阳许念看他的那个眼神!”赵灵儿做出一个极其夸张的表情,“我的老天爷!那简直是……都要滴出水来了!不对!是滴血!满满的都是爱慕、痴迷、恨不得把他吞下去的样子!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全程都不敢抬头,但又忍不住偷偷瞄他!那副娇羞无限、欲语还休的劲儿!我看着都……都起鸡皮疙瘩!”
她抓住刘念的手,用力摇晃着,语气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焦虑:
“念念!我的好姐姐!你长点心吧!这孤男寡女,搂在一起跳舞,灯光又暗,音乐又暧昧……那欧阳许念又是个胆大敢追的主儿!万一她……她趁机做点小动作,或者说点撩拨人的话……这干柴烈火的……男人哪经得住这个啊!”
“你别看邵军长平时一本正经的!可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又刚喝了酒……这气氛一到……哎呦喂!我都不敢想!”
赵灵儿这番话,像一把把带着倒刺的小钩子,狠狠地勾住了刘念的心!她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又闷又疼!
虽然她理智上相信邵明珠的为人,知道他稳重、有责任心,但赵灵儿那生动形象、极具煽动性的描述,还是在她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一股强烈的酸意、委屈和不安,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她仿佛能亲眼看到那个画面:灯火朦胧的舞池,悠扬暧昧的音乐,自己英俊的丈夫,温柔地搂着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低头耳语……而那个姑娘,正用那种痴迷、渴望的眼神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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