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刚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阴沉,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他刚让文工团的干事离开,干事汇报的情况让他心头火起。关于邵明珠和欧阳许念在朝鲜的“英雄救美”传闻被添油加醋,甚至出现了“冲冠一怒为红颜,四个炮兵团轰平韩军阵地”的离谱版本;而李云龙在舞会上“搂着小姑娘嘴咧到后脑勺”的形象也描绘得活灵活现。这些风言风语在机关和军区文工团里悄悄流传,影响极其恶劣!
赵刚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声音冷峻:
“接X军军部,找邵明珠军长。”
“接铃铛胡同,找李云龙军长。”
半小时后,邵明珠和李云龙一前一后走进了赵刚的办公室。
邵明珠军装整齐,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疑惑。李云龙则大大咧咧,脸上还带着点意犹未尽的兴奋,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政委,您找我们?”邵明珠立正敬礼。
“老赵,啥事啊?火急火燎的,我正跟福伯下棋呢!”李云龙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赵刚没让他们坐,目光锐利地扫过二人,最后定格在李云龙身上,开门见山,语气严厉:
“李云龙!你先给我解释解释!前天晚上军区舞会,是怎么回事?!听说你搂着文工团的小姑娘,跳得那叫一个欢实!嘴都咧到后脑勺去了?!有没有这回事?!”
李云龙一愣,随即满不在乎地一摆手:
“我当什么事呢!不就是跳个舞嘛!老子是去活跃气氛!体现官兵同乐!那些小丫头片子,非拉着我跳,我能不给面子吗?我李云龙是那种摆架子的人吗?”
“你还有理了?!”赵刚“啪”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乱响,“李云龙!你是个军长!高级干部!要注意形象!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知道现在下面都传成什么样了吗?说你李云龙见了年轻姑娘就走不动道!”
“放他娘的屁!”李云龙一听也火了,“噌”地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指着赵刚的鼻子骂:
“赵刚!你少听那些长舌妇嚼舌根子!老子行的端做得正!跳个舞怎么了?当年在晋西北,老子还跟村里大娘扭秧歌呢!怎么没见你放个屁?现在当了大官,管天管地,还管起老子拉屎放屁了?!”
“你……你混蛋!”赵刚气得脸色发白,也站了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李云龙,“李云龙!你这是流氓习气!是无组织无纪律!你……你简直给咱们老独立团丢脸!”
“我丢脸?老子当年拎着大刀片子砍鬼子的时候,怎么没人说我丢脸?!”李云龙蹦着高骂,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赵刚脸上了,“现在太平了,跳个舞就成流氓了?赵刚,我看你是官当大了,脑子里那点人情味儿都没了!你个假正经!”
“你说谁假正经?!”
“就说你!怎么地?!”
眼看两位老战友就要上演全武行,邵明珠赶紧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两手分别拦住他们。
“团长!政委!都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邵明珠急得额头冒汗,“政委,团长他就是性格直爽,没别的意思。团长,您少说两句,政委也是为咱们好,注意影响嘛!”
赵刚重重哼了一声,推开邵明珠,矛头直接转向他:
“邵明珠!你还有脸劝?!你先给我交代清楚欧阳许念是怎么回事!”
邵明珠心里一沉,知道最担心的事来了。他尽量保持镇定:
“政委,欧阳许念同志只是文工团的一名普通演员。我和她在朝鲜有过工作接触,仅此而已。舞会上也是正常邀请,避免冷场。”
“正常接触?”赵刚冷笑一声,把从干事那里听来的话摔了出来,“正常接触能让人传出‘冲冠一怒为红颜’,动用四个炮兵团轰击韩军阵地的闲话?!邵明珠!你要注意!你现在不是个小参谋了!你是高级指挥员!生活作风问题,不是小事!多少干部栽在这上面!尤其是和文工团的女同志,必须保持距离!瓜田李下,要懂得避嫌!”
邵明珠被这番抢白弄得脸色也很难看,但他强压着火气:
“政委!那些都是以讹传讹!炮击韩军阵地是纯粹的军事行动!与任何人无关!我邵明珠行事光明磊落!至于欧阳许念同志,我和她只有纯洁的革命友谊!”
“纯洁?我看未必!”李云龙在一旁叉着腰,竟然帮起了邵明珠,对着赵刚开火:
“老赵你这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明珠救个文工团的兵怎么了?说明咱部队官兵团结!爱护战士!要照你这么说,当年老子从火线上背下来个女护士,是不是也得算生活作风有问题啊?什么狗屁逻辑!”
赵刚被这两人一唱一和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指着李云龙和邵明珠,痛心疾首:
“你们……你们两个!简直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气!”
“李云龙!你嬉皮笑脸,毫无原则!”
“邵明珠!你年轻气盛,不知利害!”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闲话传到上面,会是什么后果?!吐沫星子能淹死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们!尤其是你,邵明珠!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战功赫赫,更容易被人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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