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她就赶紧翻看书桌上的《孽海花》剧本,指尖飞快地划过纸张,在那段熟悉的剧情上停住——桂英流产,春香惨死。美琪的梦真的在剧本里应验了!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翻,当看到“桂英万念俱灰,于海神庙自缢身亡”的字样时,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这场景竟与她去年那场高烧时的噩梦重合得分毫不差!梦里,崔贵的声音像淬了冰,砸向她:“焦桂英死了!”她快速逃离人群,躲进了角落,才敢任由哭声在喉咙里翻涌成惊涛骇浪……再睁眼时,自己已如一缕轻飘的魂识,幽幽飘到了海神庙前。梦里她站在阴森冰冷的海神庙前,庙宇的梁柱在昏暗天光下投出斑驳阴影。只见阿芝身着素白长衫,一步步踏上积灰的供桌,将手中白绫轻轻系在梁上。她拼尽全力想冲过去阻止,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屏障牢牢困住,双腿重若千斤,只能眼睁睁看着阿芝缓缓闭上眼,身体渐渐悬空。
梦里的她哭得撕心裂肺,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嘶哑,嘴里反复大喊着“娘子,不要啊……”那绝望的哭喊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直到惊醒时,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枕巾,转头便看见坐在床边守着她的阿芝,眼眶还带着未褪的红。她几乎是凭着本能一把将人紧紧抱住,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对方嵌进骨血里,连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这份后怕与珍视,哪怕过了这么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这样……”叶童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沙发上,手中的剧本“啪嗒”一声滑落在地。
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像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盘旋着找不到落点。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做过的离奇梦境——梦里那个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珠钗摇曳间,眉眼温柔地望着她唤她“官人”。当时的自己懵懂又慌张,心里直犯嘀咕:“我明明是女孩子,怎么能娶另一个女子做她官人呢?”吓得脱口而出“我是女的呀……”,惊得差点从梦里跳起来。
那段荒诞的梦境早已在岁月里淡成轻烟,直到《新白》片场那场大婚戏——阿芝身着白素贞的大红嫁衣立于眼前,红盖头被轻轻掀开的瞬间,青丝如瀑般垂落肩头,眉眼间凝着的脉脉温情直直望向她。就在那一眼,梦境中反复浮现的画面竟毫无偏差地与现实重叠。当那声“娘子”与回应的“官人”自然流淌,温柔得仿佛是命运写好的注脚;那熟悉的眼神、心照不宣的称谓,瞬间击穿了时光的壁垒。她心头猛地一颤,指尖微麻,恍惚间竟分不清眼前是戏里的良辰、是梦中的残影,还是被岁月尘封已久的真实过往。
而如今,剧本里阴森的海神庙场景,又与高烧时那场噩梦分毫不差。那些跨越年岁的画面太过真实,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得仿佛昨日重现:那身素衣,海神庙积灰的供桌,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的气息都一模一样。它们像被时光镌刻在灵魂里的记忆碎片,在不同的时空里反复闪现,重叠成无法忽视的印记。叶童望着散落的剧本,指尖微微发颤,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悸动与茫然——这些究竟是巧合,还是命运早已写下的伏笔?
她颤抖着手,先用私人手机拨通赵雅芝的电话,又用工作手机打给陈美琪,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美琪,你快找《孽海花》的剧本看看,特别是春香死的那段!是不是和你梦到的一模一样?”
电话那头的陈美琪刚结束一天旅游节目的录制,累得慵懒地靠在酒店床头。听到叶童的话,她瞬间清醒,猛地坐直了身子:“等下,我让助理发电子版过来!”助理以最快速度将文件传送完毕。陈美琪指尖划过屏幕快速浏览,当读到秋香死亡的段落时,双眼骤然瞪大,呼吸都屏住了。下一秒,她难掩震惊地惊呼:“天啊!叶童,这怎么跟我梦到的分毫不差?”声音里裹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尾音都在微微发颤:“我梦里就是被那个人——为了抢那支发簪,被他举刀砍死的!”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却越说越急,“连刀刃劈下来的角度、落在身上的位置,这些细枝末节都跟梦里分毫不差!这也太吓人了……怎么会这样?”
“阿芝,你听到了吗?”叶童对着另一个电话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美琪的梦完全对上了!还有我发烧时梦到你在海神庙上吊,剧本里也有这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雅芝的声音里同样裹着轻颤:“我都听到了……叶童,美琪,你们信前世今生吗?这会不会是我们曾共同走过的一世?”
叶童望着窗外淌进房间的月光,忽然想起拍《新白》时,戏里的欢喜与撕心裂肺,总像亲历过的生离死别。她喉头微动,声音发沉:“以前我是半点不信的,可跟你们一起拍《新白》,好多画面和感觉总让我恍惚。”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笃定起来,“现在我信!我信我和‘娘子’本就是夫妻,美琪就是护着我们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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